認真又期盼地看著她,嘴裡小聲念叨“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百年好合”。禾央不為所動,緊接著寫“平安健康”。何城委屈地癟嘴,禾央暗暗發笑,又補充了四個字“心想事成”。
何城勉強覺得過關,還在旁指指點點:“你下次要寫,禾央和何城幸福一生。”
禾央敷衍點頭:“行行行,都聽你的。”
何城拿著兩塊紅綢,又給了賣紅綢的人錢,夾著板凳走過去,還特彆有儀式感地雙手合十對著神樹拜了幾拜,拉著禾央一起,神情肅穆端正,隨後,他把板凳放下,踩著,將兩人的紅綢掛在最高處。
狂風夾雜雪粒呼嘯而來,樹上的紅綢迎風飄,有幾塊紅綢被吹走,飄到遠遠的空中又旋轉落下,何城剛係上的兩塊卻很結實,在神樹的最頂端高高飄起。
兩人並不急著下山,背包裡裝著零食。找了個在旁邊搭起的棚子,買了兩碗熱甜湯,又買了幾塊熱乎乎的烤紅薯,依偎著看著遠處連綿的雪山。
何城說:“還記得你高中畢業我送你的小兔子嗎?”
禾央點頭。她記得可清楚了。
何城:“你一直都把它掛在手機上,怎麼突然摘下來了,是它燒得不好看了嗎?”
禾央搖頭:“不是,怕它壞了。”
何城若有所思,他說:“回家我把它補得好看點。”
禾央:“它裡麵是什麼材質?我看著像是木頭。還有紋路。”
何城笑笑:“不是木頭。”
禾央:“那是什麼?”
“是佛珠。”
“啊?”
何城溫柔地注視她:“我出生的時候,我媽廢了好大勁才把我生下來,我爸他人有些迷信,早些年發家後一直很信佛,那年找了位大師給我算命,本是想算算我衝不衝我媽,但那大師說我命裡有大災,活不過二十四。他就給了我顆佛珠,要我帶在身邊,可保平安、度苦厄......”
禾央正在剝紅薯吃,老伯紅薯烤得很好,皮都是焦焦的,可能在烤前還淋了層蜜,連皮都是甜的。
她嘴邊沾了紅薯,手指也有些發粘,聽得愣愣的,連紅薯都沒顧得上吃。何城看著她的目光寵溺得比她手裡的紅薯還要甜,拿出早準備好的濕紙巾,倒了點保溫杯的水,拿過她的手慢慢擦。把指腹的紅薯都擦乾淨。
“想什麼?”
禾央連忙回答:“那你給我.乾什麼呀!”
何城說:“你還真信啊?”
禾央嗆他:“你不信,你來山上許什麼願!”
何城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他並不相信神鬼之說,更彆提命裡有大災這種言論,但是對於許願可以讓兩人白頭到老、或者佛珠保佑禾央平安之類的,他深信不疑。
也顧不上禾央了,他把紙巾往桌上一放,閉上眼睛就開始念叨。仔細聽,才能聽見他在說“對不起”,又說什麼他心誠,說什麼一定要保佑他們兩人白頭到來,他下山後就捐香火、做慈善。
禾央等他念完,狠很擰了他胳膊下,語氣凶狠:“回家後你就把佛珠帶在身上,不許離身,聽到沒!”
何城:“這麼凶?”
禾央瞪起眼:“跟你說話呢,聽到沒!”
何城連忙點頭:“聽到了聽到了。”
回到天河盛居,禾央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放在桌櫃裡的兔子玩偶。玩偶的毛發燒得焦黑,肚子破個大洞,隱隱露出木質的胎心,拿把小鑷子將胎心取出。是顆圓潤的有荔枝大小的佛珠。棕褐的木色,遍布紋路,在紋路之間還存在大小不一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