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賓第一眼看到罌,就覺得這個龍女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一個把‘上池’兩個字徹徹底底從窺垣宮分離出去的機會。
他儘心力教授罌,以取得罌對他全心全意的依賴和信任,為了麻痹上池氏的後人,他甚至主動提出,為罌改名上池罌。
然而那時候的罌,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單純。
俞賓知道,如此單純的人,絕不可能完成他鏟除上池氏的夙願,更不可能替他實現拋開治病救人,破而後立,改由殺戮拯救蒼生愚民的宏願。
所以,在快死的時候,俞賓誘騙罌求他教會她何為恨。俞賓是個好老師,他的確給罌上了生動的一課,如罌那麼單純的人,竟然也學會了恨。
俞賓對心理學算是有鑽研,他覺得在劇痛中的記憶比較深刻,所以他順手抽走了龍女的翼骨,這樣一來不僅很痛,可以加深她的記憶。又能讓龍女沒法再化龍,隻能安安心心的留在地麵上幫他完成遺願。
但是俞賓有一點算錯了,那就是罌學會了恨之後,連他老人家一起恨上了。
他想讓罌當掌門,完成他破而後立,拯救蒼生的宏願,罌就偏偏不如他的意,把掌門之位拱手讓給楚憐。
其後,罌開始恨楚憐——為什麼她深愛武觀,武觀卻死心塌地的喜歡楚憐?她要改變這一切。
結合多年前的殺母事件,導致了楚憐與武觀之間有很深的隔膜,罌借此製造各種狀況,加深了楚憐和武觀無的誤解,。
終於,罌成功橫刀奪愛,小三上位。
可當罌發現武觀嘴上說恨,心裡卻深深眷戀著楚憐的時候,她嫉妒了,她瘋魔了。她開始三番五次的陷害楚憐,不過很可惜,楚憐是女主,所以害了多少次也沒害死她。
最後真相大白,武觀知道罌一直挑撥他和楚憐,製造誤解,而且還幾次三番要置楚憐於死地。他沒有殺她,而是毫無感情地對她說,雖然你做了這麼多壞事,但是我也做不到親手殺死自己的枕邊人,你走吧。
見武觀對自己義斷情絕,罌整個人都瘋了。
她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覺得自己一生的悲劇,都是東海龍神赤鑄造成的,是他和龍族長老聯手殺害她父親玄青,是他讓年幼的她飛去凶險的沫邑,是他害她一生悲苦。
於是罌的仇恨轉嫁到了東海,她發誓要屠儘赤鑄的水族,血染東海。
殺孽造的太多,罌終於遭到了正派人士圍剿,受了重傷。
然而罌醫術高明,遭到這樣的圍剿,還留著一口氣逃出來,最後被太康所救,傷好之後,她陰差陽錯又做了夏王朝的新任大國師。
然而此時的罌早已墮入魔道,自暴自棄,一心隻有操控王朝,虐儘天下蒼生以自娛。太康對她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放任自流,最終王朝傾覆,亂軍四起。
罌作為大國師,理所應當的要指揮王朝軍應對亂軍,但是有一股亂軍的頭領是開了金手指的後羿,他手上有上古魂器射日弓——
所以罌雖然是龍女,最後還是慘死在後羿的箭下。
這一切就發生在罌從師窺垣宮後沒幾年,夏晶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會愛上武觀,所以就不會小三上位,也不會害楚憐。之後更絕對不會沒事找事要殺儘東海水族,也不會回去給太康當國師。
後麵應該就不會被後羿射穿死掉,所以總的來說她吃了這麼多苦撬動劇情還是有一些效果的。
為了保險起見,她決定再撬一次劇情,不當俞賓的徒弟。雖然原著中說俞賓確實對罌傾囊相授,但是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寧願自己憑著對原著的記憶,外帶偷一偷女主楚憐的機緣自己修行。
所以這一路,夏晶圓一直沉浸在對未來的擔憂以及暢想中,直到離開雷澤界。護衛長提議直接從雷澤由南進入巴蜀,不要再繞到西戎那麼遠了,夏晶圓想了想,應該沒那麼倒黴碰上榕燁,就算碰上還有窺垣宮的boss在,自己可以先腳底抹油溜一溜。
於是她爽快的同意了。
上池翌倒是很好奇的問夏晶圓:“你們從中原來,為什麼要不遠萬裡從中原到江南到雷澤,還計劃從雷澤去西戎再進巴蜀界?我似乎記得,中原往西,直接可以抵達巴蜀。”
夏晶圓想了想,這麼答道:“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話一出口,全車的人都傻掉了→_→沒人敢接話,眾人生恐夏晶圓再說出什麼殘障的話來,嚇壞貴賓。
上池翌沉默了很久,終於道:“原來如此。”
夏晶圓悲憫的看著這些愚蠢的人類,這就叫蠢話通常是那些想說聰明話的人說出來的。人家要繞這麼遠的路,肯定是有原因的,就你聰明,就你知道中原可以直接抵達巴蜀。
“不錯,我一見到你就很有親切感,你很像我父親。”
眾人又一次被夏晶圓的話嚇傻了,。
上池翌不敢再開口了,夏晶圓很得意。她是存了壞心眼的,一切皆因這一路楚憐和上池翌很聊得來,她看了很不爽,就是要惡心一下他們。
夏晶圓道:“彆誤會,你知道實際上你和我父親完全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他當年可是集是四海第一高手,四海第一俊男等響亮名頭於一身的龍君,你們看見現在的我就能遙想我父親當年的風姿了。我之所以有此感懷,是覺得你對楚憐的態度親熱,有如我慈父當年。”
楚憐忍不住問道:“除了態度就沒有彆的地方像了麼?我覺得翌哥哥也很英俊。”
我是在諷刺你和上池翌孤男寡女太親熱,故意說成上池翌對你很慈愛,猶如父親,你的重點是怎麼找的?夏晶圓真的很想知道劇情君到底對作者筆下那個‘聰敏好學,天資過人’的楚憐做了什麼,她怎麼會變得這麼蠢?
不過好在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楚憐一樣蠢,上池翌還是聽出了諷刺,他了然一笑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不敢和東海龍君相提並論,不過若真有小憐這麼天真善良的女兒,倒也於願足矣。”
夏晶圓打量了一下上池翌,心說這貨看起來也是一身名門子弟的風度,怎麼嘴上一點乖都不肯賣?
上池翌坦然的與夏晶圓對視,眼角還殘留著一點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