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病院。
詹姆斯和朱蒂站在手術室門口,緊張地望著上麵的紅燈。
誰也沒想到,打掃戰場的時候,居然發現這個原本吞槍自殺的組織成員居然還有一口氣,似乎是因為雙手中彈,拿槍的手不穩,子彈從心臟旁邊擦了過去——不是不想打太陽穴,隻是中彈後的手臂舉不到那麼高罷了。
不過,這也讓他們fbi撿了個便宜。如果能搶救回來,他們就第一次抓住了一個活的組織成員,還很可能是代號成員。
“已經第二次手術了,醫生不是也說很樂觀嗎?”詹姆斯安慰道,“彆這麼緊張。”
“但是在醫院久了,組織也應該反應過來了。”朱蒂憂慮道。
“之前是不能移動,隻能就近。這次手術後,如果傷勢穩定,就把他轉移到杯戶中央病院,那裡的院長……”詹姆斯說著,被走廊那邊的嘈雜聲打斷,下意識地住口,往聲音來源看過去。
隻見幾個護士推著一張病床飛快地往這邊跑過來,前麵還有兩個護士開路,立刻打開旁邊的搶救室大門,把病床推進去。
因為速度太快,又忙亂,隻能看見被子下麵露出來的一點金發。
“朱蒂君。”詹姆斯低聲道。
“我知道。”朱蒂沉著臉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換上一張無辜又有點擔憂的好心人表情走了過去。
詹姆斯的神色也有點嚴肅。
雖然這裡是醫院,每天都有重症病人來來往往,但這個時候太敏感,總讓他有點不太好的感覺,那是多年辦案的一種直覺。
——希望是錯覺吧。
很快,朱蒂就走回來,輕聲說道,“是個高中生,先天性心臟病,在家裡發作了。”
“高中生嗎?”詹姆斯看看她,有些疑惑,“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或許是我多想了。”朱蒂搖了搖頭,“就算這裡是日本,金發的人也有不少,甚至不一定是外國人……”
“不,日本這邊的校規,高中生不能染發,你如果看見了金發,那一定是他原本的發色。”詹姆斯搖頭否定,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起了那天和卡慕一起來的那個金發的年輕人?”
“是的。”朱蒂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應該是多慮吧。那些都是真正的醫生護士,不可能都和組織有關係。需要進搶救室這麼嚴重的心臟病不可能騙得過專業的醫生和儀器,組織也不能招攬這麼病弱的成員吧。”
“你若是介意,就關注一下。”詹姆斯沉思道,“寧願多慮,不可大意。”
“ok。”朱蒂點點頭。
“那個……請問搶救室是在哪邊?”就在這時,一個猶豫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朱蒂猛地回頭,就見到一個滿頭大汗的青年手裡抓著一疊病曆卡之類的東西,焦慮地東張西望,不由得心念一動,上前問道:“你是剛才過去的那孩子的家長嗎?”
“對對,那是我表弟。”諸伏景光擦了把汗,苦笑,“我著急辦手續,然後就跟丟了。”
“放心吧,他已經進去了,不會有事的,你可以在這裡等。”朱蒂指了指走廊儘頭的搶救室安慰道。
“謝謝謝謝。”諸伏景光鬆了口氣,原地轉了幾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朱蒂仔細打量著這人,年紀應該不大,相貌生得很好,就是有些不修邊幅。眼睛裡的那種擔憂和緊張,如果是裝出來的,那簡直能去拿一座奧斯卡小金人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諸伏景光現在的緊張、擔憂、焦慮,沒有一樣是演技,全是真情實感,當然沒有絲毫破綻。
他本來以為隻是演戲,誰知道zero吃了一顆不知道什麼成分的藥,就把自己搞成了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哪怕zero一直保證自己並沒有感到不舒服,隻是藥物造成的表象特征,但……怎麼可能不擔心啊!尤其急救車趕來的醫生就差沒說“你要做好準備”了。
“你們……也是在等親人嗎?”諸伏景光問道。
“啊,是的,希望大家都沒事。”朱蒂勉強笑了笑。
或許是因為一種同病相憐的錯覺,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慢慢的也熟悉起來。
另一邊,夜神楓看著救護車從安全屋離開,往自己臉上套了一層麵具。
感謝黑羽快鬥,哪怕是來東都大學參觀,書包裡也帶著易容用具。也幸虧隻需要遮臉,沒有特定要求,才趕著做出來三張不同的麵具。
讓綠川明和安室透去執行滅口任務,最重要的是,他們會和fbi直接交鋒。
正好,去觀察一下交手的細節。畢竟,諸星大隻是最有可能的臥底,但不能確定他就是。這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尤其是安室透。
就像是安室透為綠川明辯解的那樣,因為諸星大是混血,在美國呆過,所以是fbi臥底的可能性更大。可是他自己何嘗不是混血?在進入組織之前,作為一個情報販子,他可是在美國活躍過一段時間的!
安室透的說辭,可以指諸星大,同樣可以指他自己。
東都酒店那次的消息,有自己看著,確實可以認定他沒有傳消息出去,但事後安室透受到的監控程度最輕,順勢將計就計……也不是不行。
正好琴酒送上門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至於卡爾瓦多斯……一邊是fbi,一邊是組織,想要下手確實有難度,隻能說嘗試一下,要是偷不出來也就作罷,偷到手就是意外之喜。
打了輛車,他也跟著直奔米花病院。
黑羽快鬥做的這張麵具因為臨時趕工,並沒有太複雜,戴在臉上,呈現出來的相貌沒有任何特色,讓人過目就忘。再戴上黑色的假發和美瞳,換了一身廉價的運動服,扣上一頂鴨舌帽,就和那個一身書卷味的夜神教授判若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