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天快亮了,早飯想吃什麼?”諸伏景光發動了車子,很自然地問道,“我可是不想再吃那種一個頂一餐的麵包了。”
“我隻想洗澡。”安室透吐槽。
“回安全屋,隨便做點……”夜神楓抬腕看了看表,又忍不住一聲低咒,無可奈何道,“我早上9點有個討論會,在莫斯科中心……還有3個半小時。”
“哈哈哈,那回去下一鍋麵吧。”諸伏景光笑著說道。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進市區,和呼嘯的警車、消防車隔著隔離帶逆向擦肩而過。
莫斯科的安全屋是一幢獨立小彆墅,登記在一個外圍成員名下,對外是富豪的度假彆墅,所以很少有人住。目前是借給了來莫斯科開會順便旅遊的朋友。
這種富人區,反倒是警方的盲區,左鄰右舍都隔著一段距離,在屋子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甚至……不是假期,整個彆墅區就沒幾戶長住的人家。
回到安全屋,夜神楓和安室透立刻一人占據了一間浴室清理。赤井秀一雖然沒被爆炸波及,但在滿是灰塵的樓頂趴了一小時,也先上樓換衣服。
唯一一個乾淨的諸伏景光搖搖頭,走進廚房,翻箱倒櫃找出一把掛麵,又把冰箱裡剩下的食材都搜刮出來。
這三年,卡慕似乎已經認同了他們成為一個小組,沒在背後使絆子總想弄死他們了。四個人在經曆了一次次高難度的任務裡,不知不覺也培養出了默契。至少看上去像是一個分工明確、互相支持的小隊了。
不……應該說,比想象的境況更好。
卡慕不會再隱瞞他們什麼,反而有意無意地在帶他們進入組織核心,托福,他們也得到了不少以原本的地位不應該知道的消息。
公安破壞了組織好幾次行動,戰果斐然。
然而,就算事事順遂,諸伏景光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卡慕真的沒有懷疑過他們泄密嗎?從三年前的事來看,那個人,明明疑心病重得堪比琴酒了。
一麵思考,他手裡的動作不停,幾乎是本能地下麵,放菜,調味。
二樓,夜神楓洗掉身上的灰,換了一身白襯衫休閒褲,挽起衣袖,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走到書桌前去看筆記本的屏幕。
u盤已經破解完畢,密碼框裡自動填上了密碼。
點擊確認,進入文件夾。
打開的文檔裡,滿屏的俄羅斯語密密麻麻,仿佛是嘲諷。
夜神楓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關於外語,他隻有英語精通,法語能簡單聽說的程度,俄羅斯語……一竅不通。
這次表麵上,他是代表東都大學的實驗室來參加一個研討會的。諸星大是他的得意門生這件事,學術界已經有所耳聞,畢竟那是有名的夜神教授從研究生一直到博士生都帶在身邊教導的學生。綠川明則是作為工作人員隨行的,誰讓東都大學的明星教授表示吃不慣俄羅斯戰鬥民族的食物,非要帶上廚子。
至於安室透,山本千鶴事件後就從帝丹高中休學了,對外說是去了國外做心臟手術,這次是提前一步到莫斯科踩點獲取情報,再和他們彙合。
當然,安室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作用:翻譯。
就在他思考是不是把人喊過來翻譯一下內容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夜神楓順手把潮濕的毛巾扔在椅背上,拿起筆記本邊上的手機:“怎麼了,gin,我現在可是在莫斯科,有任務也彆再找我。”
“和你的任務有關。”琴酒冷淡的聲音通過越洋電話傳來。
“你知道了?”夜神楓眉頭一動。
“知道什麼?你差點被炸死?”琴酒嘲諷。
“很久沒約訓練場了,手癢嗎?”夜神楓問道。
“有點。”琴酒一聲冷笑,隨即繼續扯回話題,“那位先生的命令,讓你把普拉米亞帶回來,要活的。”
“嗯?”夜神楓神色一沉,“組織想要招攬那家夥?”
“製造炸彈的天才,其他手腕也不錯,至少……連你都差點著了道不是嗎?”琴酒說道。
夜神楓磨了磨牙,不太高興:“你也知道他差點炸死我,我這還想找到直接崩了他呢。”
“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琴酒腔調。
“……”夜神楓沉默了一下,撇了撇嘴,不情願地回道,“知道了。”
“掛了。”琴酒說完事,直接掛電話。
夜神楓徹底沉下臉。
——組織想要吸納普拉米亞,這絕對不行。一個獨來獨往的炸彈犯,這些年造成的案子已經有很多犧牲者了,如果再有組織做後盾,會更瘋狂的。
決不能讓組織和普拉米亞聯合。
不過,人是要找的,最好對方拒絕,那就可以愉快地送他去見上帝……不,這種人隻會見撒旦。
可如果普拉米亞覺得組織的提議不錯……嗯,那就不小心愉快地送他去見撒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