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有他在身邊,所以很安心吧?
不愧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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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澄渾然不知五條悟昨夜的所思所想所為。
她隻是出於社恐本能,難以招架五條悟這種難以捉摸的輕浮類型,從而在相處時花最多的力氣去對待,卻因此做出了這樣拘謹的姿態而已。
玩家雖然一睜一閉一夜就過去了,但像是五條悟在她旁邊打電話這樣的夜間劇情會以文字回放形式被她知曉。
她沒有在意五條悟給她拍照這回事,畢竟紙片人沒有死亡角度,他怎麼拍都是最好看的芒果戚風!
她關注的,是夏油傑也知道妹妹失控了這件事。
順著五條悟的話操控妹妹和他打一架,千澄除了想在五條悟不會下殺手的前提下試探他如今的實力——畢竟日後絕對會成為敵人的!——之外,就是想要將這個消息透露到夏油傑那邊去。
畢竟她超記仇的。
在過去的周目裡,千澄和五條悟一樣,一直到夏油傑執行任務失蹤、夏油父母的死訊傳來時才知道他黑化叛逃這件事。
——過去不是沒有察覺過,卻總被以“苦夏”這樣的理由含糊了過去,到後麵就乾脆不停地接任務錯開時間避開了她。
千澄就索性先解決積壓下的奶孩子任務,將準一級咒術師的基礎考核(遊戲裡每一級咒術師都有最基礎的年度考核目標,基礎要求是祓除一定數目的咒靈,同時還有其他考核。否則會有降級可能。)完成後,打算跟在傑身後一直到他願意告訴她為止時,傑卻已經不在了。
再見麵時的夏油傑成了一教之主,狹長的狐狸眼眯起,往日裡令人舒適的笑意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又一層陌生的麵具,無端拉遠了兩人的距離。
說的也儘是討人厭的話。
就像是這樣:
【芒果戚風:“如果我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你也會殺掉我嗎?”】
【夏油傑:“那麼,就請你在地下等我一段時間。”】
那一次的談話無法動搖少年的心誌。
她又震驚又語噎又煩躁,雖然是街頭的一次偶遇,但千澄將和傑有關的許多東西都放在了遊戲背包裡。
文化課的作業本,打散後好不容易拚回來的傑的拚圖,和好用的伴手禮,兩本漫畫,去年和傑一起在神社求的禦守,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最後是傑的外套。
千澄在這個遊戲裡學會了針繡的生活技能,在自己的每一件衣服上都繡上了芒果戚風的羅馬音首字母。作為技能的試驗品之一,夏油傑高專製服的左手袖口也被繡上了名字,但是很不小心地,千澄將自己的名字的繡上去了。
那時候的夏油傑看起來並不在意,倒不如說是感到高興地、輕輕笑了起來。
為此感到抱歉的千澄將製服帶回去,笨拙討好地在右手袖口縫製上夏油傑的名字作為補償。她練習了許久才感到滿意,原本想在和好的時候交給他,卻變成了今天這樣的場合。
千澄將這些都堆到傑的懷裡,氣憤地履行了青梅竹馬最後一次嘮叨囑咐的職責後。
她低下頭,努力控製自己的聲音平穩。
【芒果戚風:“以後我就是你的敵人啦。”】
她有點記不清夏油傑那時候的回複,刻意做出的冷淡疏離的態度仿佛在一瞬間被打散,重新凝結出來的牆壁卻向她開了一扇門。但千澄並沒有注意到。
夏油傑那雙狹長深邃的眸裡盛滿了星星碎碎的光。
他好像說:【“好。”】
然後就真的成為敵人了。
然後他就被她和五條悟殺死了。
可惡。
這種你明知道幼馴染在發生變化你卻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她去到另一個領域——的痛苦感受,你也試試看吧,傑。
哼哼哼。
夏油傑傷她千百遍,她也要傷害回去!
先從蝦仁豬心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臉對稱是遊戲建模(?
不過根本不會想到世界是個遊戲的嘛!
話說我好喜歡那種meta類遊戲,感覺咒回線如果能有人意識到這是個遊戲的話,那說不定就是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