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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澄本想偏頭。
但她想起自己已經被“剝奪”了對傑的情感, 所以她又忍住了,任由禪院甚爾的吻落下來。
——覆蓋了原本屬於另一個人的位置。
他親吻著她的眼睛。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簡單地貼合著, 但因為這個人一貫的品性,這份難能可貴的溫柔燙灼的厲害。
千澄不適地眨了眨眼。
忽然發現自己的各項數值得到了緩慢回升,幾乎清空的血條和咒力條也在緩慢加速上漲著。
?
不是吧。
這也行?!
於是千澄安靜地享受起了這份寧靜。
女性看似被禪院甚爾所掌控著,但她身體放鬆地靠著,反而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
隻不過是被飼養的番犬舔了舔,又有什麼關係呢?
禪院甚爾心知自己絕不是搖尾巴乞憐的番犬, 但他的心情卻也在這個行為中奇異地柔和下來。
溫柔起初是出於克製, 現在是出於本心。
尤其這裡——左眼下方的眼瞼曾經是她的禁區,會下意識地閃避, 會因為被觸碰而蹙眉,隻有在遊樂園那小子手下才無所謂。
如今被他所蓋章了。
禪院甚爾離開了她的眼睛。
野獸的瞳孔在黑暗中又豎了起來,帶著危險的意味。
?
才恢複了一點體力的小貓咪悵然又不爽
哪有這樣的!
於是她睜開眼, 視線掃向禪院甚爾。
他幾乎不掩飾自己的異狀,這股從骨子裡透出的頹喪和瘋狂感讓千澄在意地歪了歪頭, 覺得有必要安撫一下這位下屬。
同時自己也要得到好處!
對了, 他剛才好像有個請求來著……?
千澄拉住他的衣領,隻用了一點力氣,就讓在乎她想看她會做什麼的禪院甚爾弓下了腰。
“甚爾,靠上來。”
野獸溫熱的身體覆了上去, 有意避免壓住她的身體,雙手支在她兩側,抬頭時眸光危險。
但他被千澄抱住了。
女性沒什麼力度的手插入他的發間,壓著他的腦袋,將他按在了胸口。
是心臟的位置。
和冰冷無回應的屍體不同, 一下一下的力度經由接觸的地方傳來。
砰、砰、砰。
弱小而宏大。
“確認了嗎?”
千澄隨意道。
甚爾沒有回答,她也毫不在意。
她捧起了,像是被她出乎意料的舉措驚的定住的禪院甚爾的臉,從上而下的視線卻不顯得居高臨下。
“我在這裡。”
她存了個檔,低下頭,用這個比仰頭耗費更少力氣的姿勢——沒錯繞這麼大出就是為了讓甚爾處於一個抬頭看她的狀態,親上了他。
她主動的!
雖然過去的幾次都回了檔,但是嘛,加的大量數值和buff還是記得的!
玩遊戲誰會在意這種情節呢。
紙片人而已啦。
小貓咪完全沒有深入的想法,她隻是想將甚爾當作快速回複的工具人。
頂多看單純貼合太久有些尷尬而舔舔他乾澀的唇角。
嘴唇很薄。
沒什麼味道。
還是奶油蛋糕好吃吧?
她又想起五條悟的泡芙吻和那天將奶油抹上嘴唇的伏黑甚爾,不由有些遺憾。
在千澄神遊期間,禪院甚爾的氣息不穩了一瞬,他像是被這個吻刺激到了一般,內心中的瘋狂和黑暗壓抑不住地掙脫了韁繩,讓他無法抑製地仰著頭壓上去,強勢又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上去。
撬開唇關,長驅直入。
千澄本來有被氣到。
但他立即又變得極儘耐心,溫柔舔舐,在交纏的氣息間交換津液。
於是她又軟和了下來。
結果這個人仿佛隻有兩種狀態,處於狂暴和溫柔的兩個極端,幾乎沒有中間的狀態。
而無論哪種,都意味著主動的一方是甚爾,千澄是承受的一方。
……???
後知後覺的小富婆震怒。
尤其是他察覺到她的抗拒和推拒,緩慢地分開了,那雙暗色的眼眸裡是毫不掩藏的侵略欲,那雙被浸潤的濕漉漉的嘴唇開合著,喑啞地說出“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我會好、好服侍你,取悅你的”時候。
服侍?取悅?
偷換概念!
這是偷換概念!
然後,禪院甚爾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單手撐著身體,手指按在了她的肩膀,接著落下。
【即將進入快進模式】
……???
千澄覺得這人真是哪哪都不對,就不該貪他便宜。
讀檔,必須讀檔!
還好聰明的她早就存了檔。
讀檔後的小富婆還捧著禪院甚爾的臉,但這次她才不會親上去。
但估計是不能充電了。
sad。
小富婆回想了下剛才按頭甚爾埋胸安撫他說的“我在這裡”,又用同樣的語氣說:“我還活著。”
禪院甚爾“哦”一聲:“死過一次的活著。”
“我不會讓自己死。”
“哦……?”
她的說法看起來像是對今天的結局早有預料。
女性低頭看他,描摹著他臉上的線條:“我沒有完成對你的承諾,也沒有實現我的大義,才不會就這樣奔赴黃泉。”
“……”
“…………”
“甚爾,你沒發現嗎?從束縛中脫離的,是我啊。”
女性平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