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了她唯一的刀,那就成為她觸手可及的刀。
禪院甚爾決定讓拜爾主外代為掌控Q,而他則安安心心地待在小富婆眼前晃悠了。
在她虛弱休整的這段時間裡,保護她、讓她心情愉悅也是重要職責。
於是禪院甚爾過上了和小富婆的二人生活。
他轉換了穿衣風格,從側重於展露身體線條、性感又誘惑的黑色緊身上衣和戰鬥方便的鬆垮休閒褲到了西裝革履的白色襯衫和褲子。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天遊樂園那小子穿那身襯衣時,她老是忍不住往上麵看。
這叫什麼?
得不到的反而在騷動嗎?
所以禪院甚爾讓衣服緊緊包裹住自己的身材,為了保持襯衫的筆挺還用上了大腿襯衫夾。
於是她的目光,比以前更多地,落在他係到第二顆的領口,落到他被襯衫收束的腰線,以及他勾勒出線條和形狀的臀部。
還真有用啊。
難道是製服誘惑?
要不是她現在喜歡純情掛的,也許他可以來點更過激的。
禪院甚爾支著下頜想。
除去衣裝的改變之外,他在生活中也變得更加耐心細致。
在女性洗澡前先放好浴缸裡的水,測好水溫,放置好沐浴用具和浴巾,等一切準備充分後才將她抱進去。
洗澡後幫她吹乾頭發,從身前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裡,自然而然地擦掉眼瞼上的水珠,就像當時那個誰做的一樣。
飯點時主動圍上圍裙去廚房做飯,因為她也會烹飪所以可以適當地表現出自己的笨拙和不擅長,讓她看不過去加入自己,然後幫她係上圍裙,幫她束起頭發,幫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還可以在做好一道菜時讓她來試試味道,光明正大地喂喂她。
這之後吃飯嘛,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這是甚爾所能想到的純情的極限了。
儘管他極力吐槽夏油傑那家夥純情又無能,但不可否認,在這樣的相處中,離開女性後就止不住冒出的黑暗想法被悉數壓在水麵之下,他所能感受到的隻有平和。
一直到——
拜爾在電話中提及“美美子和菜菜子不見了”這件事。
她們消失前去情報部調取了夏油傑有關的信息。
禪院甚爾回想起他和小富婆的第一次見麵,因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失蹤她丟下他離開了,此後放了他兩個星期鴿子。
今天要是不解決好這兩隻小貓咪的問題,說不定也會得到同樣的待遇。
所以他自告奮勇去救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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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從任務地點走出時,看到街角蹲坐著兩個女孩子。
她們擁有一黑一白的發色,穿著款式相同的漂亮裙子,正盯著手機發呆。因為他的駐足打量,黑發的女孩子抬起頭,眼前一亮,扯了扯旁邊姐姐的衣角。
淺發的女孩子從手機相機上抬起頭,警惕地看著他,似乎在比對什麼。
最後,她神情軟和了下來:“請問,是夏油大人嗎?”
“……是。你們是?”
兩人報了名字後,牽著手抬頭看他,菜菜子一直握著手機:“我們是戚風大人的家人。”
夏油傑臉上得體的笑容微微停住了。
雙生子。
屠村事件後,戚風帶走了被囚/禁在牢籠裡的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後來也在戚風殺害咒術師同行的事件中被監測到了咒術殘穢。
想來就是眼前的兩名孩子。
在這個時期,與和戚風有關的人接觸隻會引起高層的懷疑。
但是,那又如何?
他有迫切想要確認的事情。
不管心緒翻湧的多麼劇烈,夏油傑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
戚風死後的束縛消失了,他就算是再想去往另一邊心口都不會感到疼痛,所以,他隻是握著手,讓指甲深嵌入肉,由自己給予自己這份疼痛。
他看著兩個嬌弱的女孩子。
菜菜子:“戚風大人死了……”
美美子:“我們沒有地方去了……”
菜菜子:“所以,我們來找夏油大人了。”
“為什麼?”
“我們……見過夏油大人,在舊村子裡。我們看到了您做的事情,您在幫戚風大人!”
“……是嗎?”
“所以,我們覺得您不是壞人,戚風大人也說您是她的青梅竹馬,是重要的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美美子和菜菜子就將夏油傑的模樣銘記在腦海中。
她們在戚風叛逃後認識戚風,無法參與她的過去,就想將她口中過去的每一刻都記住。
而夏油傑絕對是戚風回憶中的高頻詞。
美美子和菜菜子哽咽著敘述著戚風口中的夏油傑。
從屠村時凝望少年的悲傷和難過,到剛叛逃時叫著“傑”的名字夢中驚醒和通過回憶過去幼馴染的支撐保護來堅定地走下去。
“我們一直想要成為夏油大人,想成為戚風大人的依靠,想讓戚風大人高興地笑出來……”
可是,沒辦法再實現了。
夏油傑靜靜地傾聽著,也好像沉浸在了感傷中。
他透過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話語,好像觸摸到了叛逃後戚風真實的內裡。
即便脖子上驟然被術式發動後的繩索勒住往上方拖動,身體在鏡頭下無法動彈,他也隻是安靜地轉動目光,悲憫的望向了兩人的方向。
野貓露出了爪牙。
“所以,為什麼偏偏是你殺掉了戚風大人?”
“戚風大人明明那麼喜歡你!信任你!!”
“不可饒恕。給戚風大人陪葬!”
“戚風大人……嗚。”
兩個嬌弱的女孩子站了起來,身後的陽光將她們的陰影拉的老長,遮住了夏油傑的表情。
這是戚風死後的第四天。
夏油傑剛從硝子的醫療室出來,就又投入到了繁忙的祓除咒靈中。
隻有日複一日的工作,才能消除感傷帶來的心臟鈍痛,才能讓他順從地配合夜蛾校長的心理疏導工作,才能讓他重新理清對大義的思緒。
但他本質上卻在不停地向自我懷疑、痛苦與自責交織的深淵滑落。
他曾在那一天,在戚風被術士殺手禪院甚爾抱走時的那一刹那感受到了極為微弱的心跳聲。
但是那個時候的夏油傑正在不停地、不斷地、無止休地詛咒戚風活下來。
他連戚風的衣角都沒有抓住,想要去確認也沒有機會,時至今日也不知道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
理智上知道是幻覺。
情感上卻希望是真實。
夏油傑無比企盼能從眼前的雙生子中獲得有關戚風的消息。
她們的接近,會不會是戚風想要通過她們安撫自己……?
就像當初借他手買甜品安撫悟那樣?
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再次敲響,夏油傑被她們扼住了脆弱的喉嚨。
——他確認了這件事。
親近她、依賴她的雙生子為了替戚風複仇,不惜與特級術師戰鬥,哪怕賠上自己的生命。
這代表戚風的死亡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否則她絕不會放任她們這麼做。
最後一點希望也驟然沉了下去。
夏油傑沒有反抗的打算。
他感覺自己正在沉入冰冷的湖底。
他閉上眼。
隻是最後在心中不斷地不斷地默念著戚風的名字,詛咒她能夠活下去。
……
…………
剛派出甚爾救場、在家裡看地圖觀察局勢的千澄:“?”
傑和美美子菜菜子在做什麼?
她能看到美美子和菜菜子進入了戰鬥狀態,但奇怪的是,兩人除了咒力有所耗損,血條卻一直穩穩的沒有減少。
傑放了水?
【“活……”】
??
【“戚……風……”】
???
怎麼回事,好像聽到了傑的聲音,像是少年的喃喃。
千澄瞪大眼睛,打開屬性麵板看了看,發現自己雖然沒有找甚爾充電,但她和妹妹的咒力條卻在以高於平常的速度回升著,還有之前沒注意到的咒力上限也在緩慢提升。
誒……?
千澄看到自己的狀態裡多出了一個【被詛咒】。
?
好家夥,傑在搞什麼啊。
他在詛咒她,這份詛咒還化作了負麵情緒,成為了她和妹妹咒力的源泉。
……行吧。
借由這個詛咒,千澄聽到了傑微弱的心音,就像是神明一樣垂聽信徒的祈禱。
但是無情的神明不打算做出任何回應。
將夏油傑從窒息中解脫出來的是穿著高□□服的五條悟,少年望向他的眼眸中蘊含著一層薄怒。
“傑,你在做什麼?”
“你求死?”
剛出差回來的五條悟始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是離開了一會,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得知這件事是在戚風死亡的四天後。
這個時間差已經很能說明問題,老橘子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有意瞞著他,五條悟想打爆老橘子的心情已經壓抑不住。
可是在那之前。
他要先找到夏油傑。
他要先找到這個戚風的死刑執行人。
去好好地、徹底地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
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這段時間裡,失去戚風的痛苦和茫然一直拉扯著五條悟的神經,讓他在聽到雙生子提及“戚風”時止住了上前一步的心情,即使聽到“夏油傑曾幫戚風處理舊村殘穢”也不曾皺眉的五條悟,在發現戚風和雙生子談起的回憶中絲毫沒有自己,在夏油傑任憑雙生子攻擊不加反抗時,無法抑製的痛苦衝破了牢籠。
那完全就是認命的、不想辯駁的姿態!
傑真的殺了戚風?
傑痛苦的願意去死?
那為什麼要接下死刑執行人的任務,甚至不找他們任何人商量?
無法理解。
無法認同。
五條悟隻知道這種態度讓人無法忍受。
他放任了自己的情緒宣泄,他沒有意識到這種複雜情緒的根源,隻是由情緒拉動自己,以最強的姿態止住了雙生子那可笑的攻擊,打掉了她們發動術式的咒具。
即使天賦異稟,五六歲實力就接近二級咒術師,但和特級之間仍然是無法彌補的天塹。
雙生子狼狽地趴在地上喘息,五條悟卻不看她們一眼。
他臉色沉沉地看著夏油傑,等著他的回答。
許久,夏油傑才扯開嘴唇:“悟。”
目光卻一寸寸上移,落到了不知何時趕到現場的黑發男人身上。
“嘖。”
嘴角有著一道傷痕的男人道。
“又是你們啊。”
“既然你們要聊天,那我帶走我家這兩個女孩子,沒問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改自《未成年保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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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下上章又有長評被刪掉了(這段時間大概被刪了十幾條長評和幾十條評論????)
我找管理員問了一下這件事,去後台一個地方查到了關於這篇文評論的投訴記錄(不是在網審的時候被卡掉,是看的讀者舉報投訴掉的)
好家夥!!!
以安雪子太太的評論舉例,我2月被投訴30+條,3月被投訴26條,這裡麵有將近一半都是安雪子太太的長評
理由有【無原因、惡意負分】、【外站編輯】、【人身攻擊、臟話】、【空口鑒抄、鑒刷】、【發布或引導去看違規內容】、【廣告】、【在他人文下自薦】,啥都有,有的管理員覺得不成立沒刪,有的管理員覺得成立了還真刪掉了????服了
不過我覺得啊,很有可能是大家在app看長評的時候長按誤點了,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大家留個言和我說一下
投訴記錄在被管理員處理前,作者可以進行撤回。41章的觀影體(10)的投訴記錄我撤回了!看看之後能不能回來吧。
如果是有人惡意舉報……就不要乾這種事了吧,這些評論都沒啥問題呀?衝我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