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換一。
不說也沒關係,那她就強硬改造結界啦!
……雖然,實施起來是真的很困難。但也算是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天元離開視線之後,千澄靠在伏黑甚爾懷裡充電。
她狀態很差,不住地喘氣,等血脈和鼓動的心跳平複下來,耳鳴和花眼的異常狀態減輕不少後,才頂著回複到血皮上的血條,隻動了動脖子調整姿勢,側轉向甚爾的方向。
也因此,看到他難以言喻的、暗沉低落的神情。
她有氣無力地抬起手,甚至沒什麼力氣說話:“甚爾。”
對女性主動伸出的手,黑色番犬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湊過去被安撫,隻是讓她空落落地放在空中。
他隻是盯著她,喉結滾動。
許久,才啞聲問:“為什麼?”
?
“為什麼不停下來。”
“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你就,”伏黑甚爾機械地問著,極力壓製的平穩聲線分外燙灼,“哪怕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嗎?”
?!
千澄才明白他鬨彆扭的緣由。
估計是上一次看到未來的後遺症。
這什麼什麼,天與暴君竟然這麼患得患失嗎?
“近在咫尺的勝利,我為什麼要放棄?”
“甚爾,我們已經離大義更進一步了。”
她理所當然地說著,手臂被驟然抓緊,疼,但是和身體其他各處的痛感差不多,所以千澄就皺著眉無視了。
她望著甚爾,慢條斯理地、甚至有些困惑地說:“而且,我不是活下來了嗎?”
“……啊哈。”
“是啊,你活下來了。”
伏黑甚爾忽然有些想笑,但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隻是用那雙沉沉的眼眸注視著千澄。
他看著女性蒼白的麵色,未來的一幕幕和現在重疊在一起。
一直針鋒相對的同事。
【伏黑拜爾:“怎麼,你終於有個人樣了?”】
【伏黑拜爾:“這樣也好,要是戚風大人還在,也一定不想看到你一直萎靡不振。”】
【伏黑拜爾:“你瘋了嗎?如果殺死我戚風大人就能回來的話就算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放開我!”】
一直被小富婆寵愛的雙子。
【伏黑菜菜子:“戚風大人才不是被什麼人殺死的,她是為了大義而死的。”】
【伏黑美美子:“嗚……可是,好想戚風大人。要是我能代替戚風大人……”】
【伏黑菜菜子:“嗚……不能、不能在甚爾麵前哭。”】
一直被對方看重的兒子。
【伏黑惠:“……啊,老爹,你過來了。”】
他麵對甚爾的逼問,隻是沉默無言地、悲傷地點下了頭。
一切的一切,都導向了戚風死亡的終途。
而這正是已經失去過一次的伏黑甚爾所無法接受的。
他曾發自內心地承諾著:“絕對,不會再失去了。”
——如果放任不管,絕對會失去的。
他曾相信著千澄的承諾:“在大義完成之前,我都不會輕易死去。”
——那麼,大義完成時,或完成後呢?
就像現在,伏黑甚爾原以為自己能夠在事態失控時中止千澄傳輸咒力的進程,可是他直到事情發生後才發現,當千澄和結界建立咒力的聯結、當女千澄走上大義這條路時,已經不是他能夠插入的了。
可是,不管他怎麼被焦灼驅動著想要阻攔她,都無法停下女性為結界、為大義獻身的腳步。
她不會考慮自己,隻看重大義。
她對死亡是無所謂的。
隻要是為了大義,她隨時隨地都能自毀赴死。
伏黑甚爾開始反思自己對於她的影響力。
能比旁人更加親密
還有個她的姓。
然後呢?
如果天平的一端是大義,另一端是伏黑甚爾,哪一個重要?
哈,他也開始像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一樣患得患失了嗎?
伏黑甚爾自諷著,卻專注地盯著千澄。
一股迫切的衝動讓他問出了口:“你會為你的、我們的大義做到什麼程度?犧牲自己,或者犧牲我們?”
他在天平的另一端加上了自己、惠和其他人。
千澄不假思索地回複:“你們是我重要的家人,我絕不會犧牲你們哪怕一個人的生命。”
考慮到需要安撫狂犬,還斟酌著用了“家人”這一更顯親密的詞。
她甚至困惑他為什麼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想了一會又強調說:“你還在想十年後的未來嗎?那隻是一中可能性而已,事在人為,無論多麼糟糕,我都有把握去改變,去創造我想要的未來。”
可伏黑甚爾聽著相似的回答,卻隻感到了女□□事寧人的態度。
他得到了選擇的答案。
說好聽點,是為了大義犧牲自己。
伏黑甚爾想起十年後自己滿載著酒的房間,承載著遺誌矜矜業業做事的拜爾,提到戚風就哭紅雙眼的雙子,以及十六歲就肩負起Q未來的伏黑惠。
說難聽點,就是為了大義拋棄所有人。
即便那也是他希望促成的新世界,可是伏黑甚爾依舊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
他不會讓她死。
伏黑甚爾意識到想要改變未來,女性本身是不可控的,他如果隻是一直乾看著,隻會無能為力。
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他要利用最後一次十年火箭炮的機會,去十年後尋找答案。
——尋找拯救千澄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