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蘇涼晨感覺無比的悲催,她感冒了。感冒百分之九十五的造成原因是因為昨晚她近乎裸睡。而從半夜開始卻突然下雨,降溫了許多,地麵上濕漉漉的,坑窪的地麵上還積著雨水,照著人來人往的倒影。
病來如山倒,這回的感冒症狀來勢洶洶,蘇涼晨上課時昏昏沉沉得幾乎睡著,一早上的課都是打醬油過去的。
看她病狀如此嚴重,上完課後雲萍抱書回宿舍,陸嘉欣和裴歡陪她去校醫務室。
醫務室挨近五棟男生宿舍樓,隔著玻璃門看到裡麵隻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在忙碌著。
蘇涼晨敲了門,校醫轉過身來,“進來吧,門沒關。”
校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麵相很和藹,“感冒?”
蘇涼晨點頭,“著涼了。”
他拿了一支體溫計出來,讓蘇涼晨放入腋窩裡夾著。
見她帶著口罩,但額頭上卻密布著細微的汗水。
校醫:“姑娘,熱就把口罩摘了下來吧。這兒沒有小夥子和粉絲來騷擾你的。”
蘇涼晨笑著解釋:“我怕傳染給你們。”
校醫笑著道,“現在這個季節的感冒基本沒有傳染性,冬天才危險,你摘開透透氣吧。”
前幾天裴歡的卡掉了,這幾天一直在用蘇涼晨的洗。辦理水卡的地方留在五棟樓一樓,趁蘇涼晨還在量體溫。裴歡就拉著陸嘉欣一起去了。
陸嘉欣本不放心蘇涼晨一人在這裡,但在男生宿舍樓,裴歡一個人不好意思去。
蘇涼晨的體溫有些偏高,醫生建議蘇涼晨輸個液,這樣能好得快一些。
怕她不願意,校醫放大招:“要放假了,好了也方便出去玩。”
但從小沒碰過吊針的蘇涼晨看到裡間一個在輸液的小女生的樣子,覺得太過可怕了,所以笑著拒絕了校醫的話,“大伯,我怕疼。您還是給我開些藥吧。”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小傷小痛都忍不住嘍。”校醫打趣,“不過我女兒也跟你一樣,劃個小口子都喊爹叫娘的。”
蘇涼晨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蘇涼晨想起自己也在吃其他的藥,便多問了幾句感冒藥和其他
藥性會不會相衝。
校醫問她在吃的什麼藥。
蘇涼晨說了幾種藥名。
校醫微微張唇,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腰部做過手術?”
蘇涼晨點頭。
校醫頓了下,又問:“吃了好久了?”
蘇涼晨一五一十地說:“第三個療程了。”
這回校醫看她的眼神帶了幾分的可惜。
體育大學的學生,吃著如此貴的術後恢複藥。
難怪怕疼。
他歎了口氣,“不相衝的,我給你開著比較溫和有效的藥,你身體免疫力應該挺強,沒幾天就好了。”
“謝謝。”
校醫一邊給她開藥一邊念叨,“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疼的時候父母應該很擔心吧。”
本來說到這個話題,蘇涼晨心情就有些不好了。再提及父母,蘇涼晨眼眶就紅了。
如果媽媽知道她連比賽都沒比完就回北京手術,該多難過啊。
如果媽媽看到她疼得在病床上大哭,如同殘廢一樣隻能臥床,大小便不能自理。
任女兒有再多榮耀,她再如何驕傲,也會後悔當初送她去學體操,後悔讓她跟著蘇震強去北京了吧。
可從來陰陽之間,悲傷相通,心意不相通了。
校醫說起話來就止不住,其實他以前也是個頭發多話少的人,但年紀大了以後,頭發一掉不複返,所以就隻能話多些來中和一下頭發。
“我女兒去年因為她喜歡的,那跳什麼操的運動員沒參加完比賽就去治病了,在家裡可哭得慘哦。”
跳操,沒比賽完,治病。
是在說她嗎?
“所以啊,無論是誰都要珍惜身體。有了革命的本錢,月亮才能發光呀。”
蘇涼晨沒有和老人相處的經驗,和父母也相處得少,就喜歡聽長輩說這些。
但校醫說最後一句話時,蘇涼晨憋不住笑了。
校醫故意鼓著臉,“你笑什麼?”
“叔,月亮是不會發光的。”蘇涼晨說,“月亮不是恒星,所以它本身不會發光。我們看到的月光其實是月亮反射了太陽的光形成的一種現象。”
“去去去,我會不知道嗎?”校醫說她,“我是想告訴你們,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任何事情不是一日就能做好的,身體要珍之愛之。”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