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天一下子拔高語氣:“跟著你?讓他繼續在你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嗎?”
秦莫摸了摸鼻頭:“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仲天背著手:“我這也是出於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家和楚家的目的,你那蠢兒子差點破壞了人家的計劃能不被他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嗎?”
“還有,提醒提醒他,彆讓他整天沉迷於情情愛愛的,和你一個德行。”
秦莫,尷尬道:“你說他就罷了,扯上我乾嘛。”
老爺子冷哼一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要說那沉迷於情情愛愛,秦莫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當年,他對文工團了的葉婉一見鐘情,不顧老爺子的意願執意要娶葉婉。
當時可是和老爺子鬨得很僵。
要不是秦莫他媽在中間當和事佬,秦仲天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到了秦塵這裡,他在人家訂婚宴上公然搶親,可讓秦仲天這張老臉給丟儘了。
京城有四大家族,秦宋楚夏,幾個家族不分伯仲,現在宋楚聯姻,強強聯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目的是什麼,當然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件事。
這秦家不知死活的東西硬是撞上去,那兩家能不生氣嗎?
畢竟差點就把他們的事情給攪黃了。
第二天早上。
秦塵在迷迷糊糊中醒來,“渴。”
葉婉聽見秦塵醒了,抓緊把水放到他嘴邊。
秦莫也站在旁邊,一臉冷漠的說:“病好了就去鄉下當知青,鍛煉一下自己。”
聞言,秦塵抬起了頭,雖然身體很虛弱,但語氣仍然十足。
“我不去。”
“由不得你去不去,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秦城把目光瞥向葉婉,希望她可以替自己求情。
但葉婉這次也幫不上忙,她撇過了頭。
雖然她不想要兒子去受苦,但這已經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秦塵見葉婉不幫他,生氣的撇過了頭,像是在跟她置氣一般。
不過在秦莫麵前也不敢太張揚。
秦塵看見進來的秦楚,眼睛裡瞬間像放了光似的。
“大哥,你快替我向父親求求情。”
秦楚聽到秦塵的呼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莫,見他冷著一張臉,也
沒想上去觸秦莫的黴頭,溫柔地勸道秦塵:“小塵,確實是你做的不對,你跟好好聽話,不要再惹父親生氣了。”
秦塵見秦楚也不幫他,堵氣到:“去就去,反正是你們見不到我。”
休養了三天後。
秦塵一大早就起床了,葉婉已經收拾好了他的日常用品。
司機已經在門外等著了,秦楚幫秦塵拎著行李。
司機是個年紀很大的人,他在秦家待了許多年了,見秦楚拎著東西,立馬迎上去,笑得褶皺都出來了:“大孫少爺,還是我來吧。”
秦楚順勢把東西給了司機。
等到了火車站,這才發現歡送的場麵著實有些盛大,街上有人專門敲著銅鑼吹著喇叭。
旁邊站著一些歡送的人,其中不缺乏一些老人,小孩。
今天是朝安市第一次組織上山下鄉,一大早就有組織動員市民上街恭送即將下鄉的知青。
秦塵隨著人流上了車,見要走了,蹦著的臉也放了下來,從綠皮火車中探出頭來跟葉婉秦莫告彆。
外麵聲音此起彼伏,秦塵的聲音很快被埋沒在人流中。
葉婉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貴婦形象了,向綠皮火車中的秦塵道:“你在那邊要經常寫信啊,有什麼事一定要說啊。”
火車裡的秦塵對著窗外揮手,雖說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要在這個最好的年紀去農村插隊了。
知青們下鄉插隊有一些是自願的,有一些是被逼迫的,像是秦塵,就是後者。
火車包廂內。
朝安區知青辦給知青們弄的座位都是在一起的,他們這些去香山大隊的都被安排在了一處。
秦塵的發小李安生見秦塵過來了,朝他招招手。
秦塵順勢坐在了他的旁邊。
旁邊的喬嬌嬌原本在吃著手裡的桃酥,此時見秦塵來了,胡亂一通的往嘴上抹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塵哥哥,你來了。”
麵上露出羞澀的神情,說完,把自己的零食統統推到了秦塵那邊,見他黑著臉,也像是沒看見似的:“塵哥哥,吃。”
秦塵沒搭理她,他向來不喜歡喬嬌嬌,喬嬌嬌總是像狗皮膏藥似的纏著他,他這時候隻想遠離她。
嫌喬嬌嬌吵,秦塵摸過外套,一把套在了自己的頭上,說:“彆吵
,我要睡覺了。”
李安生見狀,一把攬過來零食,對喬嬌嬌說:“哈哈,他不吃,我吃。”
喬嬌嬌嫌棄地撇了撇嘴,“誰讓你吃了,不要臉。”
李安生一噎,他這不是見她尷尬所以才說幫她解決的嘛,他又不是沒吃過這些東西,又不饞,怎麼就成“不要臉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誰也沒搭理誰。
火車開了一天一夜,總算是到了縣城,他們被知青院的人接待,院子裡早就有兩輛大卡車在等候著。
知青院主任找了些壯漢把他們的行李給搬到了大卡車上,主任也知道,這些知青大都是高中剛畢業的學生,大都手無縛雞之力的,乾不了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