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人(1 / 2)

馬車在蘇府門前停下, 桑桑正要下車, 前麵的婆子傳來為難的聲音, “夫人,陸少爺站在門口。”

桑桑的掀簾子的手一僵,和蘇陳氏下意識的去看蘇澤蘭。

蘇澤蘭麵色變了一瞬, 也就隻是那麼一瞬,她還是那個嫻雅知禮的大家小姐,她輕輕的嗯了一聲,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蘇陳氏握住了蘇澤蘭的手心, 緩緩道,“把人打發走吧。”

桑桑聽見婆子和陸英小聲說話的聲音, 片刻後,有沉重的腳步聲走近, 桑桑聽到馬車外失落愧疚還夾雜著傷心的聲音,“蘇大小姐,陸某是來,來”說到後麵,陸英呆呆的站在馬車外, 複雜的眼神看著蘇家的馬車。

蘇澤蘭打斷他,“陸公子, 蘇陸兩家已無任何乾係, 還望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言畢, 蘇澤蘭就示意蘇陳氏和桑桑下車, 桑桑扶著蘇澤蘭的手腕,她看著自己的姐姐目不斜視的走進了蘇府的大門。自己的餘光瞟到陸英臉上慌張忙亂的表情,他傻傻的看著蘇澤蘭的背影,桑桑聽到他的書童喚他,他依舊不搭不理。

蘇澤蘭麵上無半分情緒上的波動,她抓著桑桑的手腕,用了大力。

蘇府大門被合上的那一瞬,桑桑忽然有點好奇,男女之情,話本上的寫的那些叫人忘卻自我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味道。

陪著姐姐一直到晚上,桑桑回到春繁院,換衣服的時候她又看到兩枚平安符,桑桑腦子裡雜亂的想法全都消失了。

她看著已經繡好一個的喜鵲登梅的荷包,塞了一個平安符進去,另一個還沒有荷包裝,她捏在手裡。

她打算先給趙暄。

二表哥他三年前就已經參加了院試,今年隻會參加秋闈,秋闈還有小半年,趙暄馬上要去參加院試,桑桑決定先把這個荷包送給趙暄。

晚上睡覺的時候,桑桑把脖子上的桃木吊墜取了出來,細細的看了半天,接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很困很累。

她這一覺睡的無比深沉,是重生以後最舒暢的一次睡眠,醒來的時候,桑桑揉了揉眼睛,從窗棱看去,外麵的天色蒙蒙亮,桑桑打了一個嗬欠。

“小姐,你終於醒了。”忍冬掀開床幔,欣喜道。

桑桑伸了伸腰,她剛剛睡醒,精神頭可好了,聽見忍冬這樣說,又看了一眼沙漏,“現在才卯時,不晚啊。”

“你都睡了兩天兩夜了。”忍冬告訴她。

桑桑啊了一聲,不是才睡了一個晚上嗎,怎麼就過去兩天,眼神都懵懵的。

桑桑醒來的消息很快蘇陳氏他們就知道了,見桑桑氣血紅潤,精神十足,又讓大夫把了脈,聽大夫說沒問題,這才方放下心來。

原來桑桑從上前天晚上開始睡覺,前天早上怎麼也叫不醒她,一家人急急的找大夫來看,大夫都說沒有什麼問題,小姑娘可能是累著了,所以睡的久。

蘇陳氏他們都不放心,請了好幾個大夫都是這樣說,再加上桑桑的呼吸平順,蘇家人勉勉強強的相信大夫的診斷,桑桑一睡就是兩天,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剛剛被蘇葉打趣說是瞌睡蟲,她有些臉紅。

緊接著,桑桑發現自己很餓,肚子空空蕩蕩,隱冬忙讓廚房準備米粥過來,等喝了一碗粥,桑桑摸了摸肚子,對一旁的蘇陳氏說,“娘,我現在相信我睡了兩天。”

一個晚上怎麼會這麼餓。

“你啊你。”蘇陳氏點了點桑桑的額頭。

前兩天睡的飽飽的,桑桑的精神頭是有史以來的充足,她打算換一身衣服,去看看趙暄,換衣服的碰到了脖子上的桃木吊墜,桑桑奇怪的唉了聲,吊墜上麵的金色符篆變成了豔麗的紅,桑桑用手指揉了揉,顏色一點沒變,很紅很紅,而且她似乎對她有了一種吊墜奇怪的感覺,仿佛它是自己的一部分,有一種靈魂上的共鳴,很親密。

桑桑又看了看紅線是否結實,這才把它在脖子上掛好,忍冬進來告訴桑桑,車子已經備好,好幾天沒有去看趙暄,這次去長梨巷和上次差不多,讓趕車的馬叔到巷口的位置停下,她自己進巷子裡,桑桑下車走了一半,淅淅瀝瀝的雨聲就來的猝不及防。

片刻間,雨就大了,桑桑攥緊用荷包裝的平安符,一手擋著雨,瘋狂的朝著趙暄的院子裡跑去,可沒想到,因為急,桑桑跑錯了方向,等她看到這個門沒有自己熟悉的獸環扣手,望著劈裡啪啦的雨,她一咬牙,朝著對門跑去。

桑桑完全成了一個落湯雞。

雨勢太響,桑桑咚咚咚的敲門聲被掩蓋,她雙手抱著臂,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趙暄來給她開門,桑桑咬了咬牙,細白的小手更用力了。

等桑桑被全身濕透的時候,哢擦一聲,門終於打開了。

雨水順著桑桑的頭發朝著下麵,她白著臉,看著撐著傘的趙暄,忽然感到有些委屈。

趙暄也沒有想到桑桑會這個時候來,他正在屋裡看書,間歇性的聽到輕微的門扉響,狐疑的來看看,沒想打看到濕成一灘水的桑桑。

跟著趙暄進了屋,桑桑用手摸著自己臉上的水,長呼了一口氣。

趙暄看著桑桑走過的地方都變成濕漉漉的一團,呼吸沉了沉,對折桑桑道,“過來。”

“暄表哥,”桑桑打了一個哆嗦,“我,我冷。”

“忍著。”趙暄往內室裡走,冷冰冰的甩下著幾個字。

桑桑抱緊了胳膊,瑟瑟成一團。

趙暄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內衫,看著在門口出縮成一團的桑桑,閉了閉眼,“進來。”

“哦。

桑桑剛進來,就看見一件衣服從她的麵前飛過,然後聽到趙暄乾澀的聲音,“給我換了。”

望著床上那雪白的衣裳,桑桑低頭看了看,又問道,“能不能給我弄個火盆啊。”

哪有女孩兒穿男子衣服的啊。

耳畔驀地傳來一陣嗤笑,桑桑抬眼,趙暄站在她眼前,聲音低沉,“不換,就凍死吧。”

現在都已經四月份,他一個男人那裡有什麼火盆和碳。

“我,我”桑桑有點為難,她不太想換。

趙暄看著桑桑為是她全身濕漉漉的站在他的麵前,鼓囊囊的胸口,弧度飽滿的延伸下去,是平坦的小腹,再一想到剛剛她在正廳裡轉身時,那圓翹翹的臀,趙暄留下幾個字,換衣服。”

言罷,拂袖而去。

桑桑想到趙暄沉沉的目光,撇了撇嘴,又想起剛剛趙暄臨走是,比紅瑪瑙紅的耳朵尖,桑桑腹誹了一句。

獨斷專行的大魔王。

桑桑捂著胸口,往床上看去,中衣雪白,她低頭看了看濕淋淋的自己,打了個搖晃。

在廚房灌了兩盅涼水後,趙暄耳尖的熱意終於散下去。

他回到正房,又等了一會兒,可怎麼也沒等到桑桑出來,趙暄站到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