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終(1 / 2)

皇室詛咒的這件事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大安建國百餘年,到了他們這一輩,正好是十一代。

父皇後宮佳麗沒有三千,也有三百, 卻隻有他和二弟好好的生下來了,其餘懷孕的嬪妃總是無緣由的流產。

燕王和燕王妃的身體很好, 可在生下李嫻以後, 也曾滑過兩次胎, 更不用說其他的皇室,前太子的生下的郡王雖然身體沒有毛病,但是被壓的斷袖,本來以為還有一個李照逃脫了這個宿命, 能平平安安的,結果卻不是皇室血脈。

真正的李暄,空明卻還給了他四個字。

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旭安慰道:“阿暄, 有誌者事竟成, 我不也好好活到了二十歲。”

趙暄的心裡的滋味很複雜,須臾以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李照和衛玉竹。”李旭看著他, “其實阿照 , 唉, 衛玉竹畢竟是你的表妹。”

“我不會殺了他們的。”李暄眸光一閃。

聽李暄這樣說, 李旭擺了擺手,“那你好生養傷,我先回宮了。”

桑桑正和明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呢,聽見腳步聲,歪頭看,是太子殿下,桑桑屈膝行了一個禮。

李旭的目光落在桑桑柔和的麵龐上,溫聲道,“蘇姑娘,我先走了。”

桑桑點點頭,看著明歌跟在李暄的背後,總覺得有些怪,他們兩個不像是普通的主仆,桑桑正想著,就聽到了屋內的一聲輕咳,忙把心神給轉了回來,“暄表哥。”

桑桑的聲音很很輕很軟,因為擔心自己,有些迫切,她穿著鵝黃色的襦裙,腳步走的很快,李暄又想到了剛剛李旭的四個人,孤寡一生 。

怎麼可能,麵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他的,一直都會是他的。

“暄表哥,你怎麼了。”桑桑見李暄的麵色有些微妙。

李暄盯著桑桑,桑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又把手裡的盒子拿了出來,“暄表哥,我帶了蜜餞,等會兒你吃了藥,把它喝了,就不苦了。

桑桑話音剛落地,來一就捧著藥碗進來了,桑桑一聞到那個味道,就感受到苦澀的味道在房間裡蔓延開,桑桑把蜜餞盒子朝著李暄的地方放的更近了一點,讓他能聞到更多香甜的味道。

“喝藥。”桑桑指了指麵前的青瓷小碗。

李暄看了看著桑桑,把湯藥裡的勺子拿出來,一口直接喝完,喝完就看見了桑桑帶笑的眼睛。

香甜的紅果被桑桑用指尖塞進李暄的嘴巴,她半彎著身子,輕輕的衝著李暄笑著,“好吃”嗎字還沒有說完,桑桑就被李暄樓進了懷裡,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紅果被李暄嚼了幾下,帶著中藥的苦澀味道。

桑桑嗚嗚幾下,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李暄的睫毛很長,都不需要刻意去找角度,就能看見李暄臉上的陰影。

發現了桑桑的走神 ,李暄不滿意的咬了咬桑桑的嘴唇,感受到下嘴唇微微的痛意,桑桑瞪了瞪李暄。

等一個紅果吃完,桑桑已經是臉發紅,腿腳酸軟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濕漉漉的唇角,又聽見李暄的彆有深意的聲音,“這個紅果,真好吃。”

桑桑哼了聲,不理他。

李暄即使在養身體,每天也不能閒在著,還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來找他。

他很忙,桑桑發現這個事實。

這一天下午的雨剛停下,桑桑正在窗棱前和襪子奮鬥,就看見李暄打著傘朝著外麵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兒。

王府的柴房裡,衛玉竹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天,頭發沒有梳,衣服也沒有換,一點沒有貴女的形象。

聽到開門聲,她朝著門口看去,李暄穿著素色的衣服,站在她的麵前,冷聲道,“說吧,你要說什麼?”

衛玉竹撐著站了起來,在柴房三天,她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善了,可是即使這樣,她也不能讓他們這麼好過。

“李暄,你知道你的詛咒是什麼嗎?”衛玉竹陰陰的笑著。

李暄的心顫了一下,麵上並不顯,隻冷著聲音望著她,一言不發。

衛玉竹扶著牆麵,死死的鎖住了李暄,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 石婉兒說,你是情劫啊。”

李暄蹙了蹙眉頭,看著已經陷入癲狂的衛玉竹收緊了拳頭,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回走,才走出院子,就看見了陸柔。

陸柔顯然很擔心他,“暄兒,你怎麼過來了。 ”

李暄收在袍子裡的手緊緊的籠在一起,“衛玉竹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陸柔聽了,心裡長籲了一口氣,這都是她的原因,她沒有讓教好玉竹和李照,說起來,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看著李暄漸漸遠去的背影,陸柔整理了一下妝容,朝著關押衛玉竹的地方走去,她給玉竹留了一條命,也算是能對的起她娘。

心裡存著衛玉竹的話,李暄慢慢的往回走。

什麼叫做求而不得,什麼叫做詛咒,那都是騙人的把戲。

李暄眉眼中全是瘋狂,他想了一路,身上的傷沒有好,李暄的腦子開始頓頓的痛,他往自己的院子走進去,就看見了桑桑,桑桑坐在葡萄架下的椅子上,看見李暄回來了,嘴角不由自主勾起,“暄表哥,你去哪兒了,大夫不是不要你亂走嗎。”

“怎麼,想我了?”李暄輕輕的笑了一下,看桑桑癟了癟嘴巴,李暄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桑桑的麵頰,等把桑桑的臉□□夠了,李暄才鬆開手。

他的力道很克製,桑桑瞅了他一眼,又讓他坐下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桑桑很佩服李暄,李暄每天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不像她,每天都是吃吃喝喝,沒有人生追求。

不過桑桑還是發現了,李暄今天不太對, “暄表哥,你怎麼了。”

“無事。”李暄半閉上了眼睛,桑桑見他的眼神有些疲累,把一旁的小毯子蓋在了李暄的身上。

李暄的眼睫毛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睜開眼。

李照分文不留的送出了王府,他沒有錢財,沒有糊口的技術, 日子怎麼過,就要看他自己了。

至於衛玉竹 ,她的行為比衛玉竹更惡劣 ,陸柔把她送回了她祖母哪兒,沒有王妃和國公府的撐腰,未來的日子,陸柔都能夠猜到。

“姨母 ,你饒了我吧,你想想我娘,不要送我回去。”衛玉竹聽說要送她回去以後,就開始慌了,她太知道他的祖父祖母是什麼樣子的人。

想到小時候的日子,如今她被王府厭棄,說不得他們還會變本加利,衛玉竹被幾個侍衛拖著往外走,依舊不停的懇求著陸柔。

陸柔彆開眼, 對侍衛冷冷道,“給我帶下去。”

侍衛聞言,不敢遲疑,拖著衛玉竹下去了。

李照他走的很平靜,離開王府的時候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匾,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的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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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平靜無波的過了幾天,這一天,蘇陳氏來了。

桑桑沒有想到她會來,等蘇陳氏來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桑桑還吃了一驚。

“娘,你今天有空過來。”桑桑讓忍冬給蘇陳氏倒茶,又道,“我不是沒想到嗎。”

蘇陳氏先看了看桑桑的氣色,見她臉色紅潤,心裡就放心了些,對桑桑道,“聽說世子病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

最近這幾天李暄一直在養傷,對外言,是說他病了,需要調養,桑桑點了點頭,“他好多了。”

“娘,你剛剛和王妃說什麼了。”桑桑問道,剛才蘇陳氏來的時候,先去拜訪了陸柔。

桑桑也知道,這幾天她已經和李暄開始合八字裡,按照王妃的意思是,選一個好日子,就去蘇府下聘。

不過即使這樣,桑桑成親還要很久,蘇澤蘭是姐姐,都還沒有成親。

她是妹妹,估計還要等上一年半載。

一說到這個,蘇陳氏是又喜又憂,不過她今天來不是說這個的,“桑桑,過上半個月就是你祖母的五年死忌了,當年下葬的時候大師就說過,這一年對你祖母,乃至蘇家後代至關重要,所以,我們要先回青州。”

蘇陳氏一說這件事情,桑桑就想起來,青州是很看重五年死忌的,如今他們雖全家都在京城,但的確應該要回去給祖母掃墓祭拜。

“我也回去。”桑桑道,蘇祖母在的時候溫柔慈祥,對家裡的後輩個個疼愛,桑桑對她也非常有感情,尤其是桑桑現在因為自己的經曆,開始相信鬼神之說,把這些看的更重要了。

“是這個禮。”蘇陳氏拍了拍桑桑的手,“ 我剛剛給王妃說了,她也同意了。”

說完了,蘇陳氏又道,“你今天收拾好行李,明天我們就接你回蘇府。”

桑桑點了點頭 。

蘇陳氏心裡很細是歡喜,桑桑從出生到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自己這麼久,她日日夜夜都放不下心。

馬上又要回到她的身邊了,雖然說桑桑總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可早嫁還是晚嫁對蘇陳氏來說也是很大的不一樣。

“那娘就先走了。”蘇陳氏笑道。

桑桑送著她出了王府的側門。

目送著蘇陳氏的離開,桑桑轉回頭,朝著李暄的院子裡去了,桑桑到的時候,李暄正在書房,不知道和誰談事情,桑桑避開,在側間等了半響才等到李暄出來了。

“暄表哥。”桑桑叫他。

李暄休養了幾日,神色也恢複過來了,看見桑桑,他笑了笑,朝著她慢慢的走了過來,桑桑像剛剛蘇陳氏打量自己的樣子,好好的打量了一番李暄,“我娘剛剛來了。”

李暄點了點頭 ,又對桑桑說,“回去乖一點。”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