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代價(1 / 2)

“好了, 我們走吧。”桑桑扯了扯李暄的袖子,對他說。

李暄低頭看了桑桑一眼,點了點頭,他把窗戶開了一點細縫, 斜斜的看過去正好能看見斜對麵的圓壩,那群姑娘穿著統一的白色衣裳,頭上的發髻也一模一樣, 被齊齊的朝著石壩上麵的柴垛上麵敢。

他眼神微眯, 手指按住了腰腹的位置。

“大哥,他們太殘忍了。”李嫻弓著腰, 瞥見這一幕,“我們要救她們。”

侍月族的祭祖是活生生的把這些姑娘給燒死。

桑桑顫著嘴唇,看著這一幕, 覺得有些冷。

李暄把窗戶給合上了, 安撫的摸了摸桑桑的發頂,看向來一。

來一說, “他們已經在山上了。”

李暄唔了一聲, 又轉頭看著桑桑和李嫻, 壓了壓太陽穴, 最後還是說, “來一, 你看好郡主。”

經曆了上一次的事情以後, 李暄其實已經不放心任何人了, 他的桑桑, 還是要他看著最放心。

幾個人悄悄的朝著挪地方,儘量找一個離祭台近但是又不容易讓人發現的地方,語數李暄他們躲到了另外一層竹樓上麵,侍月族很多年都沒有外人進來過了,守衛本來就不森嚴,再加上今天是難得一遇的大日子,族人們都去了祭台下。,

桑桑緊緊抿著唇,小步子的跟在李暄後麵,剛進竹樓,聽見了前麵祭台傳來的聲音。

“各位族人,今天是侍月族的大日子,我們一起懇求祖先,讓我們渡過這次的難關。”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若洪鐘,氣勢十足。

然後是一串爆炸的回應聲。

李暄又微微打開了一扇斜對著祭台的窗戶,把桑桑牽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李嫻學著李暄的樣子,特彆自覺地給自己把另外一扇窗戶開了個縫,孤單的看出去。

姑娘們都是十六歲左右的模樣,她們被綁著胳膊,又好像被喂了什麼東西,聽到祭台下麵的對話, 一群人在坐的高高的草垛上流著 眼淚,偶爾有人想掙紮,可是並沒有力氣。

“暄表哥。 ”桑桑叫了叫他。

李暄對著桑桑噓了一下,他沉沉的看著前麵,這時,祈福祈福的聲音的越來越大,桑桑看見幾個穿著豔麗衣服,臉上畫著奇怪圖案的男人跳上了祭台,手裡拿著銅鈴,嘴巴念念有詞,身體不停的在搖晃。

桑桑眯了眯眼睛,她沒有見過祭祀舞,但是他們的舞,總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這場舞大約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那群人又從祭台上跳了下來,桑桑發現正中央祭台上站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女人,她唇角掛著笑,眼神冷冰冰的,嘴巴裡不知道念了什麼話,又一揮手, “祭祀開始。”

她沒有說完,一道冷冰冰的肅音打斷了她,“南契兒,你這個害侍月族淪落到如此地步的人,該祭祀懺悔的人是你啊。”

是商母……

商母語速很快,那黑衣女人連打斷她的機會都沒有,忽地一下,她眼神淬了毒一樣的看向說話的人。“是誰,居然敢踏入侍月族的地方,把她給我殺了。”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中年男子朝著商母湧了過去,商母望著她們,祭祀忽然出了這種不和諧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說話的商母身上。

商母笑了笑,等那些男丁要湧上來的時候,手腕從袖子裡滑出,她舉起了一塊黑色的木牌, “我是誰,想必有人應該知道了。”

從商母出現的時候,有些年老的族人開始蹙眉,眼底閃過疑惑的光,等木牌拿了出來,有些人已經驚叫出聲,“南藤兒。”

祭台上的南契兒露過一絲慌張,馬上又歸於平靜,“侍月族的叛徒,居然還有臉回來。”邊說話,她也不等其餘的人了,自己從台上一越,手彎勾爪,陰狠的招式朝著商母過去。

有的族人見狀,也跟著南契兒朝商母出手了,但是絕大部分的族人臉上,表情開始微妙起來。

“又想殺人滅口了。”商母不正麵對上,往旁邊一躲,看著對她的族人越來越多,商母躍到祭台上,聲音洪亮,南契兒麵色一黑,動作更快了。

“為什麼侍月族十八年來出生的小孩子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都是因為她”商母朝著南契兒一指,南契兒急的咬破了嘴唇,十八年過去了,她都以為商母化為了一灘白骨,沒想到她還會出現,南契兒一掌朝著商母打去。

隻是還沒有打上,一個銀發老人的拐杖攔住了南契兒的動作,南契兒臉色一白,狠狠道,“陳姨,你要相信這個叛徒的話嗎,她分明就是汙蔑我,侍月族祭祖後就能重新受到祖先的庇佑,她分明是不想我們好過,要來阻攔我們。”

她這樣一說,下麵的族人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眼看著日頭漸高,更害怕誤了時辰,都不滿了起來 。

商母也看著南契兒,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南契兒見狀,表情愈發的憤恨,心吊在嗓子眼,又對她出手。

但是這一次商母的話先說了出來,“是南契兒和人詛咒皇族凋零,沒有想到詛咒也會反彈到侍月族。“

“你胡說八道什麼。”南契兒黑沉著臉色,“南藤兒,你這個侍月族的叛徒,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言罷,她也顧不得邊上的銀發老人,手上招式越發狠辣。

商母看著南契兒直勾勾的過來,也沒有避,果不其然,銀發老人再一次阻止了南契兒的進攻,“陳姨,你要護著這個叛徒嗎。”

拐杖重重的朝著地上一擱,陳姨淡淡道,“十八年前的事,都是你南契兒說的,老婆子很想聽一聽另外一個當事人的說法。”

“叛徒的說法有什麼好聽的。”南契兒不滿道,“我今天要清理門戶。”

“我怎麼就成叛徒了,我是貪戀富貴,進了皇子府做了側妃,還是慫恿前四皇子造反,最後陰謀敗露,對同胞姐姐狠下殺手,又施加詛咒。”商母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無比冷寂。

李暄聽到詛咒兩個字,眸光沉了沉,桑桑懷疑的看過去,時至今日,她是不相信李暄身上會有什麼詛咒,上輩子皇室是很凋零,可一直到她都活第二次了,李暄都活的好好的。

“南藤兒,你說什麼。”陳姨偏頭,冷冷的望著她。

她剛說完,下麵就有族人哄道,“這不都是你乾的嗎?”

“哈哈。”商母自嘲的笑了兩下,惡狠狠的盯著南契兒, “我唯一的錯誤就是,太過相信她,把毒狼當做貓。”

“你不要血口噴人,證據呢。”南契兒對著祭台下麵的族人道,“我南契兒做事,問心無愧,馬上就是良時了,我們不能誤了祭祀的時辰。”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商母冷聲道,“時至今日,你都還沒有放棄你的春秋大夢,如今大安鬨的沸沸揚揚的前四皇子遺孤李偌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到是對侍月族夠忠心,拿著族人的供養去謀反。”

“什麼?”族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閃過茫然,侍月族雖然避世而居,但並不代表和大安沒有牽扯,畢竟有些生活用品還需要出山采購,這也是每一任大祭司都要出山曆練的原因。

十八年前,出去的是南藤兒和南契兒,回來的卻隻有南契兒,她說南藤兒因為愛慕虛榮,嫁給了謀反的皇子而死,難道這一切都是南契兒的謊話。

“不用著急否認,我們可以用試親蠱一試,看看你有沒有血脈在,既然你南契兒冰清玉潔從未嫁人,恐怕也不會在乎這小小的蠱。” 商母望著她,冷漠的臉上難道出現了一點笑意。

“你。”南契兒惡狠狠的望著她,商母又說,“為了自證清白,我也願意當著族人的麵種下試親蠱。”

此話一出,剛剛本來還兩頭彷徨的族人們點點頭,陳姨朝著一個壯年男子看去,幾乎是片刻,他就跑了回來, “我把試親蠱拿回來了。”

這些年,侍月族的蠱蟲也越來越難養,不過很多時候,大家也隻把這當做一個消遣,他們又不爭名奪利,養那麼多的蠱有什麼用,浪費時間,還不如多曬一點太陽,悠閒的過日子,也隻有這些年,族裡麵新生的小孩不僅少,更是有各種的問題,他們的臉上才多了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