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部落(2 / 2)

雌性還會在頭上戴好看的花朵和編製的飾物,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真是無處不在,原非有時看著這次雌性也會覺得挺好看,賞心悅目。

大男人戴花好看。

……這難道是審美扭曲嗎?原非忽然覺得有些愜意,每個地方果然都有它獨特的美麗。

幾對雄性雌性還在親昵得難舍難分,身體交纏得像是麻花,手指都在往皮裙裡鑽,正要準備現場直播的時候。

部落中間一個全是由獸皮縫製的帳篷裡走出一個老人,他手裡拿著差不多比他還高的一根骨棒和一個橢圓形黃色頭骨,身上掛著很多條由各種骨頭製成的飾物,臉上的皮膚萎縮皺在一起,手臂上的圖騰也淡得有些看不清圖案。

但唯獨他那雙眼睛沒有歲月的痕跡,很是明亮,充滿了算計。

他一出現部落的人都退開一個缺口,為他讓開道,這是河刺刺部落的祭司,部落裡越年長的祭司越受信賴,族長上前告知祭司了這次合作狩獵的豐收,祭司點點頭,他沒有過多關注食物,而是要準備為回來的戰士進行儀式。

這次出門圍獵的人一個跟著一個低著頭,十分尊敬的走到祭司的麵前,祭司用手中的骨棒敲擊每個人的額頭,意寓賜福和讚揚。

原非是最後一個走上前的,祭司年邁的臉龐看到他和藹的笑了,搖動著手中的骨棒為他賜福。

接下來祭司圍著那一堆獵物開始唱跳,念出聽不懂的咒文,最後他用骨棒連續敲擊黃色骨碗三下,向天空詠唱。

祭司神聖並受人尊崇,據說他們能對大地之靈說話,是父神智慧的使者。

所有人都低頭傾聽祭司對父神的禱告,除了個彆幾個小豆丁時不時的轉著小腦袋。

周圍的人群竊竊私語,頓時亂麻麻的一片,無數的視線掃視到原非的身上,視線帶著恐懼、害怕。

小一抖著身子,蠟黃的臉略顯呆滯:“阿哥……沒有圖騰,什麼都沒有。”他說著聲音顫抖,忽的抬起手指捧著原非的額角擦了好幾下:“怎麼會沒有?!什麼都沒有。”祭司洗禮了沒有任何圖騰,他們會把阿哥當成什麼……會殺了他嗎?!

額角的皮膚被擦過,火辣辣的痛感,小一似乎要把原非的皮膚刮掉一樣,原非在一怔過後,麵上肌肉一凜,腦袋竟然放空了,一時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原本的計劃是利用炎夷部落分配挑選的方式,讓其他人先消耗岐的戰力,最後自己收拾一下爛攤子,挑戰他,戰勝他,至少通過這樣的方式,對於崇尚力量的炎夷部落來說一個有力量的雌性他們並不會選擇割掉他的腦袋,而他打敗了岐,那麼他們四個的分配權就變成了自己。

不算完美的計劃,甚至說的上有些不合理,但是是目前原非能想出比較有利於自己的方式,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是一個雌性的基礎上。

所以當祭司洗禮之後,他的額角沒有出現圖騰,那全部計劃都沒有了可行的基礎,甚至是往最糟糕的方向偏離了。

因為炎夷部落顯然不需要一個其他部落的雄性,這在河刺刺部落被攻打時,炎夷部落的族長已經說過:“雌性和沒成年的帶走,剩下的全都殺了。”

在原始蠻荒世界,洗禮之後沒有出現圖騰是個怎樣的存在?從未出現過的異類,他還能活下去嗎?

原非腦袋一激靈,在幾秒的時間裡思索了一下,甚至沒思索出解決的方法,仿佛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不詳之人……”祭司晃晃悠悠帶著恐懼的聲音傳來,原非瞬間就抬頭看向他,沒有思考過片刻就脫口而出,聲音帶著震懾:“你是祭司,沒見過就沒見過,你知道什麼是不詳之人嗎。”他說話不自覺帶了前世陳述屍檢報告客觀又強硬的事實時的氣勢。

祭司接下的話被一下遏住,他抓著骨棒的手有些微不可見的顫抖。

而另一邊,族長和岐對峙,長矛被岐捏住,族長手臂蓄力,眼眸注意著祭司和原非的情況。

原非深吸了口氣,腦袋一團亂,旁邊的小一幾個抓著他的胳膊抖著身子,手臂上滴答的眼淚滴落在手臂上,微涼的觸感,讓他的神經一下一激靈:“乃大是不是你的緣故?”原非不禁懷疑除了綁定一個係統他和原始蠻荒的人沒有任何區彆,而且不說其它,這具身體是實實在在的蠻荒人,沒有圖騰……這不合理。

無端背鍋的乃大:“……我不是,我沒有,原非,這不賴我,我什麼都沒乾。”它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走向,係統和宿主雖然是綁定的關係,但不會影響宿主的體質,它一時懵了,沒聽說過乾它們這行的前輩遇到過這個情況……

腦袋裡神經似乎全部都擰在了一起,原非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隨即抬起頭,深深的頸側的線條勾勒出清晰冷硬的弧度,他看著祭司掛在頭上的骨飾品,企圖和祭司對視:“祭司,你確定我沒有圖騰,而不是圖騰淡的看不清?”

原非的幾句話落地,祭司明顯陷入沉思,他接著說道:“祭司,你洗禮了不會沒有圖騰,我相信我隻是個繁衍能力十分差甚至完全沒有繁衍能力的雌性。”原非侃侃而談,仿佛陳述著一個十分客觀有理的事實,讓人不容反駁。

周圍沉靜了一下,原非覺得剛要鬆一口氣,誰知岐那邊已經鬆開了與族長的對峙,他看著原非默不作聲,剛硬如削的額骨似乎變得柔軟隱隱還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色,使得他黝黑的皮膚更黑了。

直覺敏銳的原非心底突兀的滑過一抹不安的異樣。

祭司發出聲音:“你是不是雌性看一下就知道了。”

原非:“……??”看……看什麼,看哪裡。

祭司朝岐道:“他是你挑中的雌性,你來看。”

接下來發生的原非敢保證是他在原始蠻荒遇到過最操蛋的事情了,他腳踝彎曲,線條折疊成一個柔軟的弧度,緊緊的抵在岐的肌肉結實的肩頭,另一隻腳足底直接踹到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