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小鵪鶉?(2 / 2)

摩桑眯了眯眼:“乾你!”說罷他陰鷙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岐,抓著原非的手把原非按倒在了地上,兩隻手摸進了原非裹在身上的獸皮裙,貼著原非耳邊道:“你看他能不能救得了你。”

“誰允許你碰我的雌性的!放開他!”岐眼眶中沉著可怖的氣息,眼珠泛著血絲血氣,他幾乎在摩桑動作的時候,就疾步向前,被身後的火巫一把拖住:“你彆去,沼澤地,陷進去就出不來了!”他跑著去找岐,但部落裡都殺紅了眼,他好不容易從血糊糊的人堆裡找到岐,但還是晚了,原非被帶走了。

“滾!”岐反手把他推倒在地上,他像一隻被惹怒到了極致要搶回自己東西的野獸,大步直直的朝沼澤地走去,身上的鮮血順著胳膊留下的血淌了一路,氣勢駭人。

被推到的火巫立馬從地上爬起,他左右看了一圈,尋找入侵者用來過沼澤地的土塊,但土塊基本已經七零八落,剩下完整的隻有幾塊,他來不及多想,飛快的抓起地上的枯枝,把靠近地上幾塊完整的土塊撥了過來,抱在懷裡。

然而,等他起身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就這麼睜眼看著那個雄性沒有任何猶豫的踏入了沼澤地中,他不停的朝前走,大半個身子隨之陷了下去,但都沒有停下,還是一步步的朝前撲去,眼眸嗜血,緊盯著對麵的岸上。

陌生又惡心的手從獸皮裡伸了進來,原非被捆著手腕已經被他掙紮的磨出了一層的血,他聽到對麵尖叫了一聲,餘光看到的就是岐已經陷入沼澤地、直直的不停朝這邊過來的岐,他瞳孔猛的縮成了一點,吼道:“岐!”

“急什麼,他不是過來找你了嗎?”摩桑箍緊原非,伸進了原非獸皮的手慢慢下/滑,柔韌滑膩,真不是那些嬌美的雌性可以比的,他手半點都不想移開。

“啊!嘶!”耳朵傳來劇痛,摩桑猛的把懷裡的人推開,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耳朵上濕膩一片,耳肉被咬下了一塊,缺了個口,微熱的血浸濕他整隻手。

疼痛卻又興/奮,讓摩桑幾乎手掌都在戰栗。

原非吐出嘴裡的血腥,借著摩桑推開他的力道,跌跌撞撞的滾到了沼澤邊上,沼澤中央,岐泛紅的眼珠一直看著他,慢慢的,人下沉了,直至消失,他就這麼看著岐睜眼看著他,完全陷進了沼澤地,再也看不到一個蹤影,他腦袋一片空白,臉上的血色褪去得乾乾淨淨。

“……岐!”原非試圖從喉嚨裡發聲,但氣息不順,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整個身子都在激烈的發抖,吐出的那個字尾音帶著牙齒的打顫聲,他從沒覺得冬天這麼冷過,仿佛置身冰窖。

看到沼澤地裡的礙眼的人已經完全陷了進去,摩桑胸腔的鬱結一掃而光,他冷笑一聲,重新走了過來拖原非。

原非大口的呼吸,胸腔劇烈的起伏,就像一個缺氧的病人,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意識,他瞬間就做了決定,用捆住的手去勾腰上的獸皮袋,裡麵放著不少的東西,他要把那個小罐子掏出來,殺了麵前的人!

摩桑發現了原非的動作,他抬手掐住原非的手腕,原非隻捏到一個堅硬物,手腕就被拉在了頭上。

“手裡拿的什麼?”對於原非擁有的神奇力量,摩桑還是抱著幾絲忌憚的。

手心的東西觸手冰涼一片,是個圓形的黑色珠子,原非牙齒都咬出一道血絲,沒摸出小罐子的□□,摸出來的是卻是這個沒用的珠子。

黑色的珠子並不是沉澱的黑色,星星點點有些淡淡的粉色,像是亮粉灑落其中,這是當初在祭司之地,他從那條人魚的腦顱裡挖出來的珠子。

祭司之地的東西都應該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特質,這也是原非帶在身上的原因,但現在,他要的是能要人命的東西,他要剮了眼前的人,於是乎,原非五指用力,扭曲泛白又淡色的青筋冒出。

“哢擦”的清脆聲,黑色珠子被瞬間捏碎,就像鏡子碎裂一般,但原非卻感覺手心一熱,捏碎的珠子,裡麵星星點點淡淡的粉色顆粒縈繞成一團的霧氣,飄散在原非手心,緊接著化成一股淡色的氣,融入到了空氣中,隨著呼吸被原非吸入。

原非措手不及,瞳孔擴散,神經末梢似乎被人扯了一下,嘔吐感襲來,緊接著整個人瞬間失了身體所有的力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黑色的珠子在被捏碎的同時,摩桑捏著原非的手像是被火舌燒到一樣,眨眼就把他掌心燒灼成了腐爛的一片,他一甩,鬆開原非的手,怒罵著一連退開幾步。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燒肉的烤焦味。

“不安分的東西。”摩桑氣急,拎起了自己的長骨刀,走向原非,他要把原非的手腳都廢了。

原非意識清醒,他看著靠近的人,冷冽的眼眸中是難掩的殺意,讓摩桑皺起了眉,他最後一絲的猶豫也沒有了,刀鋒揚起,朝原非的手腕劈下。

“啪。”

重重的碰撞聲仿佛刺破了周圍的空氣,摩桑手中骨刀刀刃被一隻滿是黑色黏膩泥土的手徒手握住,打散了骨刀的淩厲氣刃,摩桑瞳孔擴大,微轉頭,順著手的位置移動到了正從沼澤地裡鑽出的人,汙泥滿身,雙眼充血,凶光迸射。

不可能!難道他整個人陷進了沼澤地之後,依舊能遊移了過來?

“——殺,殺了他!”摩桑身體搖晃,發出尖吼,手中的骨刀被捏成了兩截,緊接著一記重錘般的力道砸到了他的胸口,他口中噴出一股血沫,頹然的半跪在了地上。

整個局勢瞬間僵住,空氣凝固,沒有人敢上前,他們不知道,這個竟然能從沼澤地裡鑽出的是個什麼東西。

倒在地上的原非像是從噩夢般驚醒了過來,他直勾勾的看著那人:“……岐。”

岐立馬抽身出沼澤地,他整個一泥人,徒手把原非手腕上捆著的草繩拽開,半抱著原非,緊緊的勒住,一直重複道:“我來了。”

原非抬起手,摸到岐的胸口,掌心是心臟的跳動,一下一下似乎打到了他的心尖上。

岐握住他的手,開始在他身上查找:“哪裡受傷了。”他問著問著,眼眶裡一下濕潤了,泛著自責的紅潤:“我不夠格做一個雄性。”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雌性被摸了,被欺負了。

原非被岐蹭得一臉的泥,他模糊的甩了下頭,突然覺得——被岐這麼一摟,身體好像慢慢回力,而且,他鼻翼微動——為什麼他能從這麼滿身是泥的岐身上聞到了舒服了味道。

岐看原非不說話,眼紅欲裂,他親了原非的額頭一下,蹭了原非一額頭的泥,低沉著嗓子:“我宰了他。”隨即輕手輕腳給原非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立馬站起,一抹臉上的泥,快步朝摩桑走去,殺意暴虐。

離開了岐懷抱的原非,卻莫名覺得有些不舍,這種情緒出現,讓他皺起了眉。

摩桑半跪在地上一直沒起來,他口中不斷溢出血,胸腔甜膩一片,肋骨鈍痛,應該是被打斷了。

他一聲令下:“你們愣著乾什麼,他隻有一個人,殺了他!”

然而,他的手下,猶豫不前,好一會,他們才小心翼翼在摩桑的怒吼中,開始要上前攻擊岐。

“啊……啊!啊啊!是大翼之主!是大翼之主!”

振奮的叫聲突然響徹雲霄,震得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沼澤的對麵,大翼部落的祭司用期盼敬畏的眼神看著這邊。

“是大翼之主!大翼之主出現了!”

原非從地上勉強站起,他不明所以,環視了一周,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誰知岐反手拍了自己背脊肩胛骨一把,聲音很大,半響,覆在他肩背上的一團黑泥蠕動了幾下,迅速竄到了岐的頭頂,抖了抖泥,

那是一隻隻有掌心大小,形似鵪鶉的鳥,它用嘴啄了啄身上的泥巴,把被黏膩的泥土覆蓋的斑紋羽毛疏理開,然後,用萬民敬仰的氣勢驕傲的揚起了它高貴的頭,抖了抖滾圓的身體,試圖散發它由內而外的霸氣。

沼澤地那邊的人看到它,也紛紛跪了下去,大呼大翼之主。

原非:“……小鵪鶉?”凶猛的獸類?長著鋒利的齒牙?大如森林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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