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彆煩我。”
煙深繞到另一邊,猝不及防掀開。煙淼如獲新生,大口喘氣,胸悶的感覺逐漸消失,煙深看她的目光像看個二傻子。
煙淼撇過臉,悶悶不樂道:“我餓了。”
煙深撇她一眼,把手機掏出來,點開外賣軟件後扔她手邊,“自己點。”
煙淼用下巴推開,“我要吃南苑外麵那家甜品店的蛋撻,上麵沒有。”
煙深視線垂著,語氣淡淡:“蛋撻都一個味,找家可以外送的。”
聽到這句話,煙淼非常生氣,彆人家的哥哥對妹妹可好了,他隻會陰陽怪氣以及動不動就要打死自己。
“不。”煙淼仗著自己腿折了,特彆有底氣,“我就要吃那家,你現在滾去給我買。”
煙深盯著她半晌,扯起嘴角笑了下,“有本事再說一遍。”
煙淼抿了抿嘴角,她是真想吃蛋撻。
在權衡利弊後,甜甜地微笑:“求求你了,我的好哥哥,我最親愛的哥哥,世界上最好的——”
頭頂被大掌蓋住,煙淼被他晃得想吐,皺眉推開,“你有病啊!”
煙深問:“聽見沒?”
“什麼?”煙淼煩躁地撥著被他弄亂的劉海。
煙深:“大海的聲音。”
“……”
煙淼嘴從來臭不過她哥,看了煙深好半晌,一個字未吭。幾秒後,煙淼閉上眼睛,同時拉平嘴角。
仿佛受到極大的委屈,下一秒眼尾就要滾出兩行清淚來。
煙深嘴角微動了下,彎腰撿起扔到床上的手機。
豎起耳朵的煙淼聽見逐漸遠離的腳步聲,虛睜開半隻眼偷看。
“你去哪兒?”
她梗起脖子,視線落在即將走出病房的高大背影上。
不會不管她了吧?
煙深回頭,麵無表情道:“去給你買點兒腦子。”
煙淼:“……”
-
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冷光燈亮得刺眼,聞澤從候診室出來時接到師兄羅肅的電話。
“你怎麼沒在所裡?”
實在是太奇怪了,一整個下午都沒見著師弟人。
公共場合,聞澤壓低了聲音,“有點事。”
“什麼事?”他這師弟除了研究數學還能有什麼事?就連健身也是固定一周兩次,周四和周天,規律得像個機器人。
電話裡沒人說話,像掛斷了一樣。
羅肅更疑惑了,思索片刻後,不由得冒出一個大膽且難以想象的揣測,“天,你不會是約會去了吧?”
“想什麼呢。”聞澤終於開口,語調冷嗖嗖的。
照片的事傳得人儘皆知,今早一進研究所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看他。
那種想八卦又不太敢八卦的眼神,畢竟聞澤在眾人心中一直是神聖不可高攀的形象。討論數學可以,但問是不是有女朋友這樣的問題就等著被無視吧。
“吳教授有事找你,好像是要微調課題研究方向。”羅肅說起正事。
聞澤:“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手機揣回衣兜。
他今天穿得休閒,仍是一貫的黑灰色調,身量極高,形體優越。光隻是抹背影都差點讓從診室出來不斷回頭看的女護士撞牆。
不過氣場太冷,疏離感過於強烈。
以至於幾個女學生麵紅耳赤推推搡搡半天也沒人敢去要微信。
煙深走出大門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聞澤。
他先是停腳皺了下眉頭,隔著四五米遠打量,而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淩冽寒氣撲麵而來,煙深加快腳步過去,咳嗽一聲。前麵的人沒有反應,咳聲加重。
不是。
他聾子嗎?
煙深喊了聲“喂”,聞澤駐足回頭,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更彆說碰見熟人應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