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兩個人?,左邊是表情錯愕的阮唯君,右邊是目瞪口呆的醫生。
阮唯君的視線從淩亂堆在地上的白被移到床上糾纏的兩具身體,楞了楞後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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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闔上後。
煙淼一拳砸在聞澤背上,他沒有躲,連哼都沒哼,像是故意讓煙淼出氣。
煙淼從臉燒到了脖子,“我就不應該來,你還不如死了。”
兩人?擠在狹窄的床上,煙淼雙腿蜷曲,聞澤手?虛扶在床頭。
兩人?的姿態像戲前調情,也像事後繾綣。
他靜靜地看著她,“那你來的時候哭什麼?”
煙淼噘嘴,“我淚點低,走在路上看見一隻死耗子,都能嚎啕大哭,哭上三天三夜。”
聞澤:“……”
煙淼想了想,伸手?推搡他,“你快去解釋。”
“解釋什麼。”
“你說呢!”煙淼板著臉說:“當然是解釋我和你什麼都沒做。”
聞澤目光掃過被兩人?弄亂的被子,又落在皺巴巴的床單上,意有所指,“隻會?越描越黑。”
“……”煙淼兩個鼻孔出氣,嘀嘀咕咕道:“完了完了,我要遭天打雷劈了。”
距離對?煙深發誓才?過去幾天,她不僅搭理了聞澤,還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就這也就算了,兩人?居然躺在一張床上,你壓我我壓你。
老天不得把她劈成一百零八瓣。
聞澤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煙淼跳下床,聞澤從另一側下去,“我送你。”
煙淼撥弄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又低頭整理領口,“不用,你好好養病。”
聞澤說:“我讓司機送你。”
煙淼將削蘋果時取下的挎包拎上,再次冷漠拒絕,“不需要。”
煙淼走到門口,站在床前的聞澤叫住她,
“論?文我發你郵箱了,彆?忘記查收。”
煙淼扭頭看來,兩人?眼神?對?上。
他說:“內容和格式按照投稿要求改的,直接提交就行?,如果老師有不同意見,不用聽。”
煙淼怔了一怔,他的意思是直接讓她拿他寫的論?文投稿?
她望著他問:“你是不是忘記自己說過什麼?”
聞澤:“什麼?”
煙淼:“這是學術不端。”
聞澤沉默的視線投來,臉上表情淡然,但意味明顯,像是在說——
不讓我指導,我有什麼辦法。
“謝了。”
煙淼將肩帶往上提了提,腳尖一轉,往外走去。
走到電梯門口時,她忍不住掏出手?機查看郵箱,收件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六分。
那個時候她沒到醫院,可能剛進大門,也可能在等電梯。反正在她來時不久前。
所以推門而?入時看見聞澤躺在床上敲電腦的時候,是在拖著病體給她修改論?文,而?不是她原以為的那樣,為了數學或彆?的學術上的事。
煙淼望著冰冷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