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一鳴看向地麵,語氣不屑,“我不稀罕。”
“去年有記者采訪你近期目標,你還記得你怎麼回答的嗎?”
段一鳴倏地抬頭。
那個時候的段一鳴眼裡是有光的,可?現在因為隻容得下她?而變得黯淡無比。
煙淼替他?說:“入選國家隊拿到奧運入場券。”
段一鳴唇線繃緊,兩人陷入僵持。
“我說了,我不在乎。”他?倔強地道:“轉專業都行,我不做運動員了。”
煙淼深呼口氣,閉了閉眼睛,“我放不下他?。”
段一鳴怔住,像站在山體滑波的公路上。
毫無時間逃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飛石砸向自?己。
她?說:“這才是我和你分手的真正?原因。”
夏天傍晚的落日在天際扯出絢麗餘暉,空氣裹挾著燥熱,人像是被?塞進一個搪瓷罐裡,顯些透不上氣。
段一鳴連掙紮的說辭都沒?了,所?有話全部堵了回去。
他?垂下攔住煙淼的胳膊,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
看著段一鳴微駝的背影,撒謊的煙淼心裡同樣不好受。
從?答應段一鳴到關山找來之前,從?始至終,她?都在認真努力地去談這段戀愛。
甚至關教練用?命令的語氣說分手,煙淼的第?一反應不是順從?,而是爭取。
和她?在一起,段一鳴的職業生涯算是毀了大半。
就算他?自?己無所?謂,煙淼也不想很多年後?,段一鳴看見跑道隻會想到遺憾兩個字。
……
煙淼回到家,從?廚房出來的煙母發現她?兩手空空。
“蔥呢?”
煙淼這才想起自?己是出門買東西的。
煙母手在圍裙擦乾,女兒手上沒?拎任何東西,入戶的鞋櫃上也沒?有塑料袋,“蒜也沒?買。”
“忘了。”煙淼重新穿鞋,“我重新去買。”
“不用?。”煙母扭頭朝樓上喊,“煙深,下樓買菜。”
“哥回來了?”煙淼問。
煙母:“剛回來。”
煙深是從?地下車庫直接進的電梯,所?以沒?有撞見他?們。
他?趿著拖鞋,兩手插兜懶洋洋地往下走,往玄關隨意暼了眼。
“讓煙淼買,她?不是沒?換鞋麼。”
“哥哥去。”煙母抬下巴示意。
煙深走到沙發前坐下,窩靠著不為所?動。
煙母嘖了一聲,用?眼神示意,煙深這才發現煙淼的臉色不太好看。
沙發還沒?坐熱,他?放下遙控器,站起來,懶懨懨吐出一個字:“行。”
飯桌上。
煙父和煙母閒聊著公司的事,哥哥煙深時不時插兩句嘴,隻有煙淼埋頭吃飯,一字不吭。
擺在煙淼眼前的菜碟一筷子未動。
煙父停筷問:“淼淼,爸爸今天做的鹵雞爪不好吃?”
煙淼沒?反應地繼續刨飯。
煙父煙母對視一眼,煙母用?口型說:“專門叫她?出去買蔥蒜,結果沒?買回來,說忘了。”
煙父重重地咳嗽一聲,煙淼終於掀起眼皮,一頭霧水地看向對座的父母。
“吵架了?”旁邊的煙深冷不丁地側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