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陳氏的一派慘淡,真實的成果擺在麵前,高層無一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會議長桌首位,唯獨那個最大的贏家沒有露出笑臉。
他心中無端有些慌亂,於是在大家興奮的討論聲中,他給宋芷琳撥去了電話。
沒打通。
楚池皺了皺眉,又打了那便衣保鏢的電話。
還是沒人接。
他終於沒忍住,突然站起身,朝外麵走去,小王追上去,卻被楚池給攔了下來:“去給我找幾個能用的人,等我消息。”
小王心底一驚,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依言停了下來。
楚池的手機一響,一個定位從屏幕中蹦了出來,這信號來源不明,手機像是突然中了什麼病毒一般彈出一個小窗口,上麵顯示了一個定位。
楚池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這消息的後麵卻有一張鹹魚簡筆畫,那是宋芷琳自己畫的,用來當作遊戲賬號頭像的。
楚池心中一緊,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驅車直朝那地方而去。
但是隨著一陣一陣不正常的心跳,他的眼前開始出現重影,無數熟悉又陌生的碎片如風暴中起舞一般在他的腦中肆虐。
“砰”的一聲,車子狠狠斜撞在車庫的牆上,楚池的身體重重一震。
“楚哥……”王燁聯係好了可調配的人手,還是急匆匆的追了上來,見楚池把車子給撞在了牆上,還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樣,趕緊打開車門,要把人給弄下來。
這車子的性能很好,這麼很撞了一下居然隻蹭掉了點漆。
楚池捂著自己的頭,卻從小王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解開安全帶,朝副駕駛爬了過去,然後把手機上的定位扔給小王,對他說:“去這裡。”
宋芷琳終於看見了所謂“法則”,不,應該說,她終於看見了陳傑。
如果讓她找個詞形容這個男人,那就是蒼白,蒼白得不像話。
逐漸褪去的夜色中,男人站在車外,高大的身姿略顯單薄佝僂,陳傑與陳星一樣,很瘦。
但若你隻看那張臉,尤其是那雙有些泛著病態紅的雙眼,你就能從中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宋芷琳看不懂,但是她覺得上次看見這種眼神,還是神經病。
這種人,精神怕是都被控製得不正常了,能守住那麼大的一個公司才怪。
若他不是陳家人,被關起來都說不定。
至於這地方——她不熟悉這座城市,隻能從係統閃爍得越來越劇烈的信號中得知,這是偏離了市中心的一棟私人彆墅,看這個房間的裝潢,應該是影音室。
影音室,就是那種隔音設備很好,殺人都沒聲音那種。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你彆碰她,有本事衝我來!”陳星從一個男人的手中掙脫,而那男人也沒勉強他,他一鬆手,被五花大綁的陳星馬上就被扔在了地上。
就這,他還沒忘記放狠話。
宋芷琳也被捆著,聞言她看了一眼在地上撲騰得有點狼狽的人,很誠懇的對陳傑說:“他說得對,衝他來就行,我跟你沒仇。”
陳星:“?”
陳星震驚的看看宋芷琳,又看看陳傑。
然後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陳傑總是這幅麵無表情的模樣,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的陳傑有些不太一樣,要說具體什麼不一樣……眼底深處那偶爾會出現的、幾乎是病態的神經質情緒更甚,甚至有些……瘋狂……
陳星張了張嘴,巨大的恐懼蔓延全身,他從未見過陳傑這樣……
仿佛是一個末路的死徒,正在蓄力準備著他用儘全力的最後一擊。
陳傑沒理會陳星,他將宋芷琳給拎起來,綁在椅子上,而椅子旁邊放著一個帶著輪子的金屬架子,架子上麵——
宋芷琳看了一眼,然後彆過了頭,開始瘋狂呼叫係統。
“他這是想把我碎屍萬段嗎?”
“這些刀難道是給我準備的嗎?”
仿佛明白了宋芷琳眼中的猜疑。
陳傑伸出可清晰見到青色血管的手細細擦拭這那些道具,冰冷的開口。
“要讓一個人痛苦的辦法有很多,但是徹底毀滅一個人,除了讓他被至親背叛、讓他從此一無所有,還有另外一種辦法。”
宋芷琳看了一眼身後這個宛若一台冰冷機器一般、冷靜殘酷的計算著殺人公式的男人。
男人也看向她,毫無溫度的嘴唇中緩緩吐出幾個字——
“那就是,讓他痛失所愛。”
法則加大了自己的控製力,將更多的力量灌注於這個人類的思想之中,將他徹底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一具不會思考的軀殼。
真正的陳傑八歲就該死去的,可這個人類被它選中了,那脆弱的生命力才一直維持到現在。
而現在,不管是“陳傑”還是法則本身,都已到極限,楚池幾乎已經贏了,所以它開始被削弱,於是,它開始尋求更加極端、也更加直接的方法。
此時的它不管自己會不會被毀滅,它隻在乎楚池會不會痛苦,它不甘心做那個男人的伴生,隻為服務彆人而存在。
以前,偌大的陳氏都是他的博弈工具,現在他輸了,那麼這工具便可以扔了。
現在,他手中有了更重要的籌碼。
不過……
將刀子抵在女孩兒纖弱可折的後頸上,陳傑無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不明白這個女孩兒為何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在他為楚池提前設定好的結局中,她甚至不曾出現。
發現了她的存在之後,他還曾找來了她的所有資料,可這女孩兒遠不止調查中顯示出的那麼簡單。
“你不能殺人!!!”
見陳傑將刀子抵在宋芷琳的脖子上,陳星急了,他掙紮著想要阻止,但是卻是徒勞的。
“放心,”陳傑收回了自己的刀子,看地上的陳星仿佛在看一個垃圾,“觀眾還沒到,她不會現在就死。”
宋芷琳:“……”
這他媽哪是什麼總裁,這分明是變態。
“你還能撐住嗎!!”係統終於從亂碼裡擺脫了出來,它焦急的問宋芷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