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唐念都趴在床上等睡覺了,她把頭埋在被子裡,手機屏幕亮起的光照亮她素淨的小臉。
她抿著唇,盯著陳知禮回複的這個“乖”字,越看越上頭,越看越曖昧的不行,直至臉頰都不自覺紅了。
她裹著被子在床上翻來翻去。
楊蓁蓁洗漱完回房,看著隔壁床上蠕動的大毛毛蟲,不禁感慨:“你這是……終於變異了?”
唐念從被子裡露出半張臉:“才沒有。”
楊蓁蓁望著她這白裡透紅,春意蕩漾的小臉蛋:“哦,原來是戀愛腦犯了啊,建議去看兩部碎屍案哦。”
“……”
實話說,唐念真爬起來去看了。
看完神清氣爽,兩眼囧囧有神。
一晚上沒睡著。
也冷靜多了。
陳知禮是二天後回來的,剛回來就把唐念叫去了雲水灣。
她還有點沒懂討論算法為什麼要去他家,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知禮已經進門脫了外衣,換上鞋,“啪嗒”扔出一雙37碼的女士拖鞋,新的,牌標都沒摘。
屋裡比她上次來的時候亂了些,小蘇沒電關機了,沙發旁放著半箱方便麵,茶幾上有一箱農夫山泉,地上都是淩亂的草稿紙,看著像是有客人來過,還沒來得及整理。
陳知禮過去把泡麵收拾了,沙發上的抱枕也拿掉,招呼她隨便坐。
當然她也不敢太隨便,抱著電腦拘謹地打開MATLAB,上周他根據公式模擬了好幾次,效果確實比以前好多了,但有個地方不是很穩定,波動很大,可能是某方麵沒有考慮全。
此時,陳知禮把草紙收拾完,拿起打火機跟她說:“你先寫著,我出去抽根煙。”
啊,他抽煙嗎?
() 她沒見過,以為他不抽煙,隻吃巧克力棒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當然有事他也不會告訴她,畢竟她隻是個過來問數學題的,不該多問的不會問。
唐念點點頭,沒說話。
陽台外沒有開燈,陳知禮走進去,拉上了玻璃門,靠著防護欄,點了一支煙,火光暈過男人深邃的眉眼。
外套在他進門時就脫掉了,他隻單穿了件黑色羊絨毛衫。他骨相優越,越是這種晦暗不明的環境下,越能襯出五官立體,喉結明顯。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底帶著青黑,估計是剛下飛機,沒怎麼休息好。
唐念心裡湧上一點愧疚,心想會不會是自己占用了他的時間,如果她不來的話,他本來應該能回家就好好休息一下的。
捕捉到她的視線,男人隔著玻璃門望過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有一瞬間,唐念感覺自己被森林裡的野獸盯上了,脊背生寒,涼意徹骨。
唐念慌亂地低下頭,開始寫代碼。
這時,門外有人敲了兩下門。
唐念看了眼陽台。陳知禮沒動,黑暗中隻見腥火明滅,估計是沒聽見。
她站起來去開門。
門一開,是一個美女。
還是個熟人美女。
韓琦教授團隊的女醫生,李瑜京。
她穿著一身高定緊身旗袍,腿上裹著黑絲,腳踩八厘米高跟,手裡還提著個精致的果籃,這打扮莫名像是迎賓的禮儀小姐。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哎,你……”看到是她,女人臉上笑容轉為驚訝:“怎麼是你?陳老師的那個研究生?”
唐念微笑:“你好啊,李醫生。”
李瑜京上下打量著她:“不是吧,你居然能住雲水灣?”
唐念不想細思她大晚上穿緊身旗袍配黑絲敲鄰居家房門的企圖,但她這句話顯然令她非常不爽。
怎麼,她不能住這?瞧不起誰呢。
唐念麵不改色發動胡說八道技能:“平時不住這,收了一下午租子有點累,找個沒租客的進來休息會兒。”
李瑜京表情僵了僵:“這樣啊,你是房東嗎?”
唐念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抱臂倚著門,一副就是這戶業主的坦然姿態。
李瑜京視線越過她往屋裡張望,掃了一圈:“我能進去坐坐嗎?”
唐念皮笑肉不笑地保持著禮貌性微笑,伸長胳膊掌著門框,遮住她的視線:“抱歉,不太方便。”
“呃……那,那我就不打擾了,這個果籃你收下,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多多指教。”
唐念笑著接下。
關門後,陳知禮從陽台走進來,估計是聽到門口有聲音,便問:“誰來了?”
“隔壁新搬來的鄰居,送了個果籃。”
她說謊時會不自然地眨眼。
一不小心裝了個逼,希望沒被發現。
陳知禮“嗯”了聲,沒在意這回事。()
唐念把果籃放到廚房,回來後看著他明顯低落的神情,察覺到他是真的很不對勁,猶豫幾秒,開口:你是心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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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禮“嗯”了聲,倒是沒有隱瞞她:“楊老師住院了,昨天做的心臟搭橋手術,我也是剛從醫院回來。”
唐念愣了下,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
雖說楊院士隻是她名義上的導師,和她不算熟,但卻是陳知禮實實在在的恩師,出國這幾年更是如師如父,不僅指導他的學業,生活肯定也關照有加,在他心裡一定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唐念上班這幾年也跟過一位老師學習,以己度人,她也是能理解他為何心情低落的。
“手術成功嗎?”
“不清楚,還在重症監護室沒脫險。”
“哦。”唐念認真道:“一定會沒事的。”
“但願吧。”
陳知禮彎腰從茶幾上撈出一瓶農夫山泉,擰開蓋子猛灌了半瓶:“不說這個了,你的算法優化部分寫完了?”
“嗯,寫完了。”
唐念跑回沙發旁拿過自己的電腦,“我還寫了兩版,第一版穩定但性能不高,第二版性能更高但不是很穩定,我想用第二版,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哪裡解錯了,你幫我看一下?”
陳知禮沒看屏幕,反是一直在盯著她的臉。
唐念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沾到東西啊:“怎麼了?”
陳知禮沒動,鏡片下的眼眸深邃狹長,忽然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贏比賽?”
以重逢後他對她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是什麼上進的主,隻想縮在自己一畝二分地,清閒地摸魚,而這段時間她實在太積極,積極到連自己都被她push著改算法。
恍然間他還以為看到了高中時那個熱情又充滿活力的少女,抱著他的編程書,一臉認真地問他堆排序怎麼寫。
唐念垂下眼,聲音弱弱的:“因為我跟一個討厭的人打賭了。”
她一時上頭,中樞神經失靈,二叉神經控製了大腦,呈口舌之快立下這個男默女淚的賭,沒辦法,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填上。
“賭什麼了?”
唐念偷偷暼他一眼,心虛地垂頭:“輸了嫁給他……贏了讓他去裸.奔……”
“……”
陳知禮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還以為她終於開竅,知道好學了。
結果……就這?
唐念:“……”
完了完了,這是要罵人的節奏。
唐念縮著脖子,做好了被罵到狗血淋頭的準備,意料之外,大魔王沒有大發雷霆,也沒罵人,隻是輕微歎了口氣,細碎的呼吸從頭頂落下,似是無奈。
“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