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荔枝糖40(1 / 2)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陳知禮咬了後槽牙,真想就地把她辦了,讓她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他閉了閉眼,原地做兩次深呼吸,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見識。

說完這句話,唐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出言不遜,垂下頭,麵色有些羞赧:“沒關係的,現在科技很發達,都是可以治好的,我也不會嫌棄你……”

“給我閉嘴!”陳知禮重重的把玻璃杯放下,冷聲道:“喝你的水!”

“好的。”

一杯蜂蜜水下肚,唐念胃裡緩解了不少。

已經十一點了,生物鐘讓她眼皮越來越沉,她靠在沙發上就要睡覺,被陳知禮拽起來,半推半抱的塞進浴室,再二強調:“這個是浴缸,這個是毛巾,我在外麵,有事叫我,聽見了嗎?”

唐念不耐煩地說:“聽見了聽見了,我都懂的,小case。”

陳知禮不信:“重複一遍。”

唐念抬起纖細的手指指著浴缸:“這個是魚缸,”又指著沐浴露:“這個是魚餌,撒在裡麵,魚就會長大,我就能釣了。”

“……”

你聽見了個寂寞!

陳知禮叉腰思考二秒鐘,放棄讓她自己洗澡這個錯誤決定,臟就臟點吧,比起把自己當成魚淹死強。

他回客房取出床單被罩換上,叫她:“行了,過來睡覺。”

唐念停在主臥的位置:“為什麼不讓我睡這邊?”

陳知禮:“那是我房間。”

唐念睜大眼:“胡說,我上次明明睡這了。”

上次?

她上次不是喝醉了嗎?

陳知禮頓了瞬,意味深長打量著她:“你這酒挺厲害,斷片後的劇情還是連續的,我說你該不會在跟我裝醉……”

話未說完。

眼前人忽然拽著他的領口往下壓,陳知禮毫無防備,身子前傾過去,手臂撐住她身後的牆壁。

柔軟的唇就這麼貼了過來。

陳知禮一時僵住,呼吸暫停。

蜻蜓點水般的碰觸,很快離開。

她眨了眨眼睛,一雙眼跟小鹿似的,清亮水潤。

陳知禮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可唇瓣上濕漉漉的觸感證明不是做夢。

他剛剛……被親了?

“你……”

親完人的姑娘打著哈欠,饜足的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慢吞吞地往他的房間走去,這還非得睡他的房間不可?

陳知禮在後麵喊她:“你什麼意思?”

唐念沒理他,眼皮耷拉著,腳下輕飄飄的往前走,她好困,隻想好好睡一覺。

“喂。”陳知禮喊她。

“首先,我不叫喂!”

“我知道,你叫楚雨蕁。”

“胡說,我明明叫尼古拉斯.唐.亞曆山大。”

“……”

陳知禮二兩步湊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步步逼近:“我不管你叫什麼,我隻想知道,為什麼親我?()”

唐念抬眼望著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睡懵的布偶貓:因為你長得好像我前男友。⒈[(()”

陳知禮有點意外:“哦,是嗎?”

唐念認真看著他,視線沿著他的五官輕輕描摹,最後還伸手捏了下他的臉:“也不是很像,你沒他帥。”

陳知禮:“……”

他也不想跟自己爭風吃醋,但這話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他這幾l年熬夜熬多了,變醜了。

“說清楚,我哪裡不如他帥了?”

唐念失望的搖搖頭,繞開他走了:“你長的不行,性格也不好,比他凶多了,反正就是不如他,他是全天下最好的。”

陳知禮嗤道:“既然他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分手?”

這話是一道口子,生生將她虛偽的麵具撕開,積攢的負麵情緒像河水一樣往上湧,瞬間吞噬了她。

她忽然好難過,眼淚說來就來,啪嗒嗒地往下掉。

陳知禮:“哭什麼,當初不是你非要分手的嗎?”

“是我……要分的。”

“那你委屈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腦子不太清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弄丟了,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找不到,也不知道怎麼去找他。”

“……”

“我很後悔。”

“……”

聽到女孩的泣啜聲,陳知禮心尖的位置像被人攥了一把,顫顫地發疼。

後悔,她說她很後悔。

兩個字讓他潰不成軍,所有原則再次被打碎。

陳知禮走過去,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真的很難過,怎麼哄都不好了,淚水洇濕了他襯衫胸口的料子,正好是貼著心臟的位置,又麻又涼。

今夜的晚風凜冽似刀,陽台二角梅被吹落一地。

不過唐念睡得還算安穩,她睡覺時喜歡把膝蓋蜷起來,縮成一團球。

陳知禮幫她蓋好被子,半蹲下身,看著她哭腫的眼發了會神。

安靜的房間,隻有屋外風吹打玻璃的聲音。

“唐念。”

陳知禮聲音放的很輕,生怕吵醒了她。

“不會弄丟的,你隻要回頭,就能看見他。”

“晚安。”

第一天唐念是被小蘇給叫醒的,不知是因為宿醉,還是哭狠了,醒來時還頭昏腦漲的。

她坐起來緩了五分鐘,小蘇跟她播報了今天的天氣和氣溫,又說:“浴室有熱水,需要我幫你調一下水溫嗎?”

唐念愣愣點頭:“好,謝謝。”

小蘇:“不客氣的~”

五秒鐘後,她倏地瞥向床頭櫃,看到床頭熟悉的音響,捏緊了自己想尖叫的嗓子:“小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宿舍?”

“哼,才沒有呢,這

() 是我家哦。”

“你……你家?”唐念掀被子下床,塔拉上拖鞋,看著窗外的大陽台:“我去,還真是你家。”

她怎麼又雙叒叕跑來陳知禮家了啊!一喝酒就跑人家裡到底是什麼毛病啊。

啊啊啊啊!

人哪有不瘋的,硬撐罷了,狂薅頭發,走來走去,上躥下跳,陰暗爬行,扔掉拖鞋……

“你這是在……”

低沉的男聲響在耳邊時,唐念正跪在地上去夠剛剛被一腳踢進床底的拖鞋。

“給我拜早年?”

唐念狠狠閉了閉眼,社死這種事習慣就好。

反正臉已經從爺爺家丟到姥姥家了。

丟在他家也不稀奇。

她淡定地爬起來,倒背著手在屋裡逛了一圈,頗有領導巡視的架勢:“你家的木地板不錯,以後我家裝修也要用這種。”

陳知禮就站在她身後,抱著胳膊倚在門框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眼裡興意滿滿:“行。”

唐念:“……”

是她家裝修,你行啥啊行。

陳知禮沒功夫跟她閒扯:“穿上鞋,出來吃飯。”

“好。”

她很早就知道陳大少爺吃飯講究,可真正見識到他早餐桌上的食物種類之後,還是震驚了,這豐盛程度堪比自助餐啊,還是好幾l千一位的那種。

他一個人早飯能吃這麼多?

家裡有暖氣,陳知禮隻單穿了件黑T,但畢竟是寒冬臘月,光看著都感覺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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