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禮抬了抬眼皮,一如既往地淡然:“私人行程,不談合作。”
“哦這樣啊,那要不先加個微信,等回國我請您吃頓飯,我跟唐工也好久不見了,正好敘敘舊。”
陳知禮偏頭去看唐念的反應,想從她這得到答案。
隻是她一句話都沒說。
眼皮子都懶得抬。
陳知禮便明白了,這是不樂意,隨口應付幾句匆匆打發了他,攏著她的肩往外走,路上問她:“你認識這個顧嵩?”
“哦,”唐念板著一張小臉,拽起他的手,把那張名片泄憤似的撕碎了,扔進垃圾桶:“我以前公司的上司。”
“你很討厭他?”
唐念沒回答,隻興致缺缺地說:“你能不能彆賣給他芯片啊?”
陳知禮有些詫異。
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要求。
唐念這姑娘佛係,平時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也不愛計較,遇事能逃避就先逃避來再說。
很少這麼直白地表達喜惡。
陳知禮沒問緣由,隻答應著:“行啊。”
唐念眨了下眼:“你不問為什麼嗎?”
陳知禮:“不管為什麼,女朋友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
唐念笑了,被他口中這句女朋友,也被他的不問緣由的信任:“我開玩笑啦,你該賣還得賣,賣貴一點,讓他出出血,最好讓恒宇賠錢。”
陳知禮也笑了:“你這是對前公司有多大怨氣。”
唐念嘟囔著:“我上班時有位帶我的老師,她很優秀,也教過我很多東西,我很崇拜她,隻可惜她後來出車禍去世了,坐的就是恒宇的智駕車,你說我能沒有怨氣嘛。”
這件事陳知禮是知道的。
他斂起笑,牽緊了她的手,摩挲著女孩的指尖,然後與她扣緊十指:“好,我把他們搞破產。”
天涼王破?
唐念忍不住抿唇笑了,這件事光是想想就開心:“行。”
波士頓四季分明,快要入夏的季節和京北一樣反複無常,剛剛還是個豔陽高照的晴天,這會就起了風,風帶著潮氣往衣服裡麵吹,像是要下雨的預兆。
兩人手牽手往酒店走,唐念看了會路邊的風景,忽然抬起眼睛看他,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荔枝,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在想什麼時候看到恒宇破產的熱搜?”
“不是啦。”
“那是……今天天氣不錯?”
唐念望了眼天:“哪裡不錯了,明明都快下雨了。”
陳知禮無奈:“那我不知道了。”
“是……”唐念停住腳步,認真地看著他:“我想親你。”
陳知禮:“……”
不等他有所回應,唐念已經踮著腳尖親了他一口。
觸感柔軟濕潤,唐念蹭了兩下,心滿意足地離開。
陳知禮還有點懵,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好笑道:“你知道你占我多少次便宜了嗎?”
唐念理直氣壯:“不就這一次嘛。”
陳知禮:“你確定?”
唐念心虛,但點頭的力道很重:“確定啊。”
“看來你記性不太好呢,那我給你數數,你上次在我辦公室趁我睡覺偷親我,上上次裝醉去我家趁我不注意親我,上上上次喝醉後還偷襲咬我喉結……”
什麼,他居然全部都知道!
唐念臉紅到耳根,都快變成一輛蒸汽小火車了,她衝上去捂他的嘴巴:“啊啊啊求你彆說了……”
陳知禮躲著她的手:“敢做不敢當?”
唐念急了:“誰不敢當了,我給你親回來不就好了。”
陳知禮:“好,親回來。”
回應她的是洶湧熱烈的吻,她的尾音也被這個吻封住,說不出一個字了。
他說過了。
再有下次,絕對不會放過她了。
陳知禮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捧在她臉側,身前毫無縫隙地與他貼合。
她淪陷在他熟悉的氣息中,鋪天蓋地的吻落下,雙唇承受著他的肆虐,偶然張開的齒縫,被他毫無阻礙地入侵。
像星火落入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荔枝、荔枝,等等……”
唐念無措地喊著他的名字,她有些害怕了,這個吻太急又太凶,完全超乎她的理解,畢竟她對“親”的概念還停留在嘴唇碰一下,她完全不適應,也不理解,為什麼接吻可以這樣用力,可以這麼久。
唐念舌根被吮的發麻,閉上嘴巴想躲,陳知禮卻並不想放過她,舌尖沿著她的齒縫撬開,再度瘋狂掠奪她的空氣,
他太凶了,凶的像是要把她直接拆腹入肚。
路邊的樹影都在亂晃,她被親迷糊了,拚命仰著臉,意亂情迷中,像一條乾涸的魚,快要窒息。
陳知禮稍頓,眸色漸深,終於鬆開她,讓她能短暫呼吸。
他的指尖緩慢往上,停在她後頸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
他微笑著,炙熱的呼吸掃在耳側,像是惡魔在她耳邊低語:“扯平一次。”
唐念不理解這樣的親法,親的她好累,她受不住,大口呼吸著,顫巍巍地抱怨:“不行,哪有你這樣親的,你,你這一次頂我一百次了,不公平。”
陳知禮:“接吻都是這樣的啊!”
唐念抿著自己通紅到充血的唇,眼眶裡盈滿生理性淚水:“彆騙我,我宿舍門口很多接吻的小情侶,人家都不這樣親。”
陳知禮相當坦然:“那一定是他們不行,我們要行。”
唐念哀嚎著又要躲:“不行不行,我也不行的,我真不行……”
下一秒,呼吸又被侵占。
牙關敲開,雙唇被吮住,舌根都發麻,他撫摸過她的耳廓,手指沿著脊椎一路往下。
唐念渾身僵住。
生理性淚水落下,混合兩人的津液,瘋狂而又靡亂。
她腿根都軟了,整個人熟成一顆軟桃子,她站不穩,搭在他後頸的手下意識去揪他的頭發,這讓他愈發興奮,血液沸騰,瘋狂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