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為什麼看不慣薄硯...當然不是因為有什麼不喜歡的壞習慣。
非要說的話,其實一句話就能概括了,無非還是覺得
薄硯總是太拽,讓他不爽!
又想起了剛剛這人穿一件冷淡到極點的純黑色T恤,撐在他身上的模樣,阮眠戳屏幕的力道都變大了——
也不是什麼壞習慣,我就是看他成天穿件黑T恤,覺得他又拽又Bking!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宿舍裡就忽然響起一聲很低的輕笑。
阮眠手一抖,莫名有種說人壞話被發現的錯覺,手機都差點兒飛出去。
他和大老板又聊了兩句,就互相道了晚安,阮眠放下手機閉眼,卻又感覺不太睡得著了。
躺了大概一刻鐘都沒睡著,阮眠又翻身下床,準備去個衛生間。
宿舍裡已經熄燈了,張陶和顧孟平的呼嚕聲此起彼伏,阮眠輕手輕腳關門的時候,無意間抬頭瞥了眼陽台。
陽台也沒開燈,阮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隱約看到那裡有團黑影!
阮眠手指不自覺顫了顫,他慌忙轉身衝去衛生間,匆匆解決完,又慌忙衝了回來。
進到宿舍,阮眠又忍不住,緩緩抬頭,看了眼陽台。
這下他確定了,那裡靠著牆角的位置,是真的有團黑影!
阮眠不確定薄硯有沒有上床躺下,更不確定那個黑影會不會是薄硯。
畢竟一般人,就算晚上不睡覺站陽台上,至少也該開個燈是不是?
阮眠又盯著那團黑影看了兩秒鐘,在走過去一探究竟,和立刻上床裹進被子裡之間猶豫了0.01秒,就果斷選擇了後者。
甚至還把被子都蒙到了頭上。
......
阮眠這一覺,自然睡得奇差無比。
夢裡,他媽媽和薄硯不斷交替出現,最後兩個人竟然都變成了兩大團黑影!
被鬨鐘叫醒時候,阮眠整個人都暴躁得想打人。
半眯著眼摸過手機,阮眠發現他媽媽給他回信息了,就在10分鐘前——
阮阮,之前不是答應過媽媽了嗎,說不會直播到太晚的。
阮阮你不要多想,媽媽絕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真的很擔心你身體。
【轉賬5000元】
這樣,先給你轉5000,不要太辛苦,錢不夠花再問媽媽要。
媽媽等你電話。
阮眠把信息逐字逐句看完,頓時清醒了不少,他沒有收錢,而是簡明扼要回過去一句話——
我現在很有錢,媽你放心。
這句話發完,
阮眠兀自笑了笑,覺得這措辭真像他那大老板,充斥著滿滿的壕氣。
可等阮眠換好院服下床,看到薄硯那張厭世臉時候,他就又笑不出來了。
薄硯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起床氣,整個人看著都比平時還要冷淡,全身上下都仿佛貼滿了“不要吵我”的標簽條。
不過和阮眠視線對上,薄硯還是開了口,嗓音泛著晨起的微啞:“早上好。”
阮眠丟下一句“早”,轉身就要去洗漱,可他想起什麼,又堪堪站住了腳。
“那個,”阮眠看了看薄硯,難得遲疑了一下,“就是昨天晚上,我是說熄燈之後,你去過陽台嗎?”
薄硯像是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微滯了一下,薄唇動了動,正要答一句“去了”,可他垂眸,觸到阮眠眼底藏著的好似害怕的情緒,唇角忍不住歪了一下,說出口的就變成了:“陽台?去陽台做什麼?”
阮眠不太相信,狐疑盯著薄硯看了兩秒,可薄硯坦然與他對視,阮眠也實在沒發現什麼破綻。
所以,如果薄硯真的沒去陽台,那團黑影究竟他媽的是什麼?!
阮眠完全不敢深想,這簡直是細思極恐好嗎!
不過好在早上時間很趕,操場上又滿是學生,他暫時就把這回事拋在了腦後。
-
一天軍訓結束,張陶正要招呼新晉室友 ,薄硯同學一起去吃晚飯,薄硯就走過來先一步開了口:“不和你們一起吃了,我要出去上網。”
“去打遊戲?”張陶說,“其實宿舍網還行,平時我們三個同時打Hero,也沒見卡。”
“不是,”薄硯搖了搖頭,偏頭看了阮眠一眼,很淡笑了一下,“是和人約好了。”
聽他這麼說,張陶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阮眠倒是完全沒多想,隻當薄硯是和韓懿約好要去上網。
薄硯離開之後,張陶還在感慨:“沒看出來,薄硯竟然也是網癮少年!”
“也正常,”顧孟平笑著接話,“畢竟遊戲峽穀的魅力,沒幾個男生能抗拒。”
阮眠對這個深表讚成,他還一拍手,孔雀開屏似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你還有一個非常秀的搭檔,那遊戲體驗簡直翻倍,不對,至少翻五倍!”
隻是阮眠沒想到的是,薄硯這一去,竟然去
了很久,一直到他都已經下播了,薄硯還沒回來。
阮眠癱在椅子上懶得動,又刷了快二十分鐘手機,才聽到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
他下意識抬頭去看,可宿舍門打開,薄硯走進來的瞬間,阮眠就驀地瞪大了眼睛。
薄硯,下午走的時候,明明穿的就是那件粉色院服,可現在回來,身上竟就變成了一件白T恤。
當然了,白T恤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白T恤上邊,竟然還有一個肥胖的大臉貓卡通圖案!
阮眠甚至懷疑薄硯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我靠兄弟,”張陶先阮眠一步,說出了他想說的,“你真的是薄硯嗎??”
薄硯臉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穿大臉貓T恤的人不是他,還伸手輕輕拽了下T恤的衣領,隨口問:“很奇怪嗎?”
“那倒也沒有,”張陶誠實道,“你長得好,穿樹皮在身上估計也不會奇怪,就是...就是這衣服和你風格實在差太大了,讓人一下不太能接受。”
張陶這話說的很中肯,但阮眠看了看薄硯那張厭世臉,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大臉貓,還是沒繃住笑出了聲。
就實在很違和,很有喜感。
大概是聽見他笑了,薄硯側頭看過來,也微微勾了一下唇,“就這麼好笑?很醜?”
“哈哈哈哈,”阮眠又毫不客氣大笑了半天,才喘著氣說,“醜倒是不醜,但真的很好笑,像喜劇演員。”
薄硯眼底染上兩分無奈笑意,他忽然上前一步,微微彎了彎腰,看著阮眠的眼睛,輕聲問:“那我現在,看起來有沒有順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