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十三顆奶團子(1 / 2)

顧孟平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忙道:“還來得及,我上去換件短袖順便放雨傘,你們回不?”

阮眠正要點頭, 就聽薄硯先他一步張口道:“我就不換了,我還好,不熱。”

阮眠一頓,他嘴巴動了動, 又改了主意道:“那我…我也不換了,我也還好!”

顧孟平看了兩人一眼,露出個意味深長, 又好像看破不說破的迷之微笑, 最後隻說:“行, 那我幫你們把雨傘帶上去。”

阮眠又下意識先看向薄硯,見他把黑色雨傘遞給了顧孟平,才也把自己手裡的傘遞了過去。

顧孟平拿著四把雨傘飛快上了樓, 阮眠三個人在樓下等他。

阮眠太想補救一下由一場“天氣預報”引發的血案, 不是…引發的尷尬, 他在原地心神不定站了兩秒鐘,忽然轉頭, 看著薄硯單肩挎著的背包,開口道:“薄硯, 你包重不重,我來幫你背!”

薄硯:“?”

張陶:“?”

“我包重我包重,”張陶先一步反應過來, 取下自己肩上背包就要往阮眠手裡丟,“小阮,室友情室友愛, 你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偏愛小薄!”

阮眠:“!”

張陶這個鋼筋直男,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gay?!

阮眠還沒想好要怎麼做一個不用替張陶背包的端水大師,就見眼前忽然多出一隻骨骼分明手指修長的手。

那隻手輕輕一動,就把張陶的背包推了回去,“自己背,不要使喚他。”

說完這句,薄硯就沒再看張陶,而是側頭看向阮眠,薄唇勾了勾,之後直接伸手,去勾阮眠肩上的背包背帶。

薄硯這個動作太突然,阮眠一時間愣了,等他再回過神,自己的背包都已經到了薄硯肩上。

阮眠這下急了,他獻“關心”沒獻成,反倒又被薄硯關心了,這怎麼能行?!

“我…”

阮眠急忙伸手又要把自己的背包要回來,可他才開了個頭,就被薄硯輕飄飄避開了,隻聽他語氣自然道:“我來背,我也想偏愛一下你。”

阮眠瞬間就沒了聲音,整個人燙得像隻小火龍,張嘴就能噴火的那種。

薄硯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對他心懷不軌啊!

張陶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茫然看了看相親相愛的阮眠和薄硯,又把自己往另一邊團成了一個肉球。

就…就很弱小可憐還無助!

於是顧孟平下來之後,張陶就立刻撲過去勾住了他肩膀,“平平,快走,讓我們也相親相愛!”

顧孟平看了眼薄硯身上背著的兩個背包,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笑一聲,半是玩笑推了推張陶的胖胳膊,“相親相愛我也不會給你背包。”

張陶:“……”

猛男委屈!

四人加快步伐趕到了教學樓,前腳進教室,後腳就打了上課鈴。

他們來得遲,隻剩下最前麵兩排的空位了。

薄硯原本走在阮眠前麵,正要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阮眠往那裡瞥了一眼,就忽然伸手,飛快拽了一下薄硯的T恤,小聲道:“我…我坐裡邊。”

薄硯腳步一頓,也沒問“為什麼”,應了聲“好”,就側身給阮眠讓開了位置。

阮眠急忙坐在了裡麵。

薄硯坐下之後,老師就開始講課了。

他們這個老師是出了名的專業噩夢,很嚴格,還極其喜歡在課堂上點人回答問題。

可薄硯卻像是無所畏懼似的,還微微偏頭,盯著阮眠看。

阮眠注意到薄硯的視線,耳尖就是一燙,他咽下了一句到嘴邊的“看什麼看”,換成了更溫和的:“怎…怎麼了嗎?”

“為什麼忽然要坐裡邊?”薄硯低聲問,“不嫌曬?”

此時清晨日光透過窗玻璃,正好打在阮眠的側臉上。

他奶奶灰色的發頂被照耀出一圈漂亮光暈,側臉上的細微小絨毛都清晰可辨,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很柔軟。

阮眠本想說“酷哥怎麼會怕曬”,可想到什麼,他微頓片刻,還是說出了真實想法,“當然…當然嫌曬了,要不乾什麼讓你坐外邊?”

這句話乍一聽起來邏輯好像很奇怪,可思考一秒,就不難理解阮眠的意思。

“所以,”薄硯唇角挑了起來,“你是因為怕我曬,才讓我坐外邊的?”

心中所想被直白戳穿,阮眠耳尖更紅了兩分,他沒出聲,算是默認。

“阮眠,”薄硯垂眸,喉結滾了滾,忍笑道,“其實有個東西叫窗簾。”

阮眠:“……”

淦!

他為什麼又犯蠢了!

明明窗簾拉起來,不就誰都不用被曬到了嗎!

阮眠頓時就像顆泄氣的皮球,垂著小腦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身拉窗簾。

“逗你的,”薄硯又輕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憑借出色的臂展夠到了窗簾,拉了過來,語氣自然,“知道你舍不得讓我被曬到,我也舍不得。”

阮眠一怔,他忍不住抬起頭,愣愣看著薄硯。

有那麼一瞬間,阮眠心臟跳得很快,他覺得自己隱隱發現了什麼,薄硯,薄硯難道也…

“薄硯!”講台上忽然響起老師中氣十足的一聲點名,“剛拉窗簾那個是嗎?從上課就注意到你了,眼睛就沒離開過你同桌!怎麼了,你同桌臉上有知識嗎!”

全班的目光,都因為老師這句話,或者更準確來說,因為這句話裡的名字,立刻都彙聚了過來。

阮眠又羞又臊,心裡卻又帶著那麼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滋滋,他頓時把腦袋垂得更低了,嘴角卻又控製不住,微微往上翹了翹。

可反觀被點名的薄硯,神色倒是毫無變化,他淡淡應了聲:“抱歉老師。”

見他態度不錯,老師氣消了兩分,卻還是忍不住又叨叨了一遍:“那你說說看,你到底盯著同桌看什麼看?他臉上是不是有知識!”

像是沒想到又會被問一次,薄硯微哂,他頓了一下,唇角抬了抬,才低聲說:“沒知識,但他臉上有光。”

他這句話出口,連老師都愣了一下,全班更是都靜了一瞬。

可短暫的靜默後,緊接著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刻意壓抑著的土撥鼠尖叫聲。

當然了,這裡麵還屬阮眠最愣,最想尖叫。

薄硯這句話乍一聽上去,就好像是陳述事實,畢竟剛剛太陽就曬在阮眠頭頂,他臉上確實有光。

可阮眠卻又分明覺得,薄硯講這句話的語氣,與平日裡的冷淡有那麼兩分不同,就好像,好像他口中的“光”,不僅僅是指太陽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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