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祈迷失在了金錢的海洋裡, 等到造型師給他搗鼓完,他才想起一件事。
等等,他現在好像正在拍戲, 在戲裡麵打工錢還能到賬嗎?
宗祈憂心忡忡, 回頭在手機上翻找自己的電子合同。
恐怖片係統弄出來的拍攝都很嚴謹,就算在拍攝中,演員也不會察覺到什麼漏洞。例如宗祈現在就在自己手機上看到了劇組聘用合同的pdf文件, 上麵還蓋了章, 表示拍完電影後錢就會打到他登記的銀行卡賬上。
經過宗祈的詳細比對,他發現合同上麵留的銀行卡號和他現實中的卡號一模一樣。
再加上導演拍過的戲都可以變成真實的......
宗祈下定決心,一定保護好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
那可是三倍工資,四舍五入一下夠他半年的生活費了,有錢賺為什麼不賺呢?
“好了,你的造型完成了。”
化妝師拉著他起身,挑剔地打量許久, 這才點了點頭。
這個小員工的骨架不錯, 臉卻實實在在是一張路人臉。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雖然是路人臉,但可塑性極強, 臉上顏料陰影一打, 還真成了。
宗祈看了眼自己麵前的鏡子。
鏡子裡的人穿著一身豔紅色的彩繡女式古裝,頭上戴著點翠頭麵, 垂下一縷一縷絲帶狀的玩意。在身前身後晃蕩。
因為頭上的頭飾過於花裡胡哨, 所以省下了戴假發的功夫,但是也很重就對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宗祈臉上的妝容。
他的眼尾被刻意往上拉了一條上挑的眼線,眼影特地選了紅色, 還貼了假睫毛好淚痣,嘴唇殷紅,乍一眼看上去真就是一位正兒八經從古裝劇裡走出來的美女。
宗祈也不懂什麼打光陰影,什麼亞洲魔術,他隻知道這幾個化妝師拿著刷子在他臉上搗鼓幾下,他現在往鏡子前麵一站,安能辨我是雄雌。
但是美則美矣,看久了卻讓人覺得有些發寒。
“覺得奇怪那就對了,畢竟你是扮鬼的,我們給你畫的妝容都是入殮妝。好看是好看,但是沒有生氣,畢竟是死人才會畫的妝。”
化妝師翹著蘭花指,“行了,先不要說這個,這些都是虛的,這個妝容的重點實際上在......當當當當!”
他猛然把化妝間裡的燈一關,打開手電筒。
在這束燈光明明滅滅的照射下,宗祈臉上的妝容陡然一變。
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精湛的油彩化妝技術讓他的臉皮像被燒毀一半,露出底下猩紅的肌理和燒焦的腐肉。
宗祈:“......”
這臉和沒整容前的小紅有的一拚,一眼看過去甚至比小紅還要嚇人,光外貌都能和伽椰子貞子同台競技,絲毫不落下風。
化妝師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成果:“這個妝容是我們使用特質顏料繪而成的。我們給演員下發的手電筒的鏡頭也經過了特殊處理,平常燈光下看,你的妝容除了有些詭異之外找不出錯處,但隻要有人將手電筒光束打到你的臉上,才能看到這一幕——”
恐怖綜藝要的就是恐怖兩個字,對觀眾來說看點就是看藝人在遇到鬼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反應。
一旁的道具組組長緩了好一會,才喃喃開口:“確實挺恐怖的。”
都可以直接送去隔壁恐怖片片場拍鬼片了。
這麼想著,他對那五位前來參加綜藝的藝人的同情油然而生。
“好了,我來和你講一下在這部綜藝裡你的劇本和戲份......”
......
其他幾位演員也在換衣服。
安娜換了一身青色的旗袍,挽了個發髻走出來,成為最先亮相的那個。
她本來就高挑,身材又好,一身裁剪得當的旗袍很容易就勾顯出了她的曲線,在場觀眾一致給了她不錯的評價。
緊接著就是鬱塵雪。
他的衣服就是那套黑色上麵繡著金線的長式唐裝,臉上還帶著一副圓片黑色墨鏡,背後跟著幾位小弟叫他三爺,看起來就像道上混的大佬。
紅領巾穿著件學生裝,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和自己的名字照應,他胸口也係上了一條鮮紅的領巾,看上去格外正氣。
烏鴉則是一身長袍,手裡拿著一卷書,頗有些教書先生的味道。李狗蛋頭上扣著瓜皮帽,穿著袍褂,形象竟然和烏鴉重合了。
按照規則,這就是他們兩個決一死戰的時候。
最終得票最低的是李狗蛋。
很顯然,B級演員輸給C級演員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但現在他們在拍綜藝,演員必須得符合人設,就算不爽也得憋著,還得在鏡頭前賠笑。
好在李狗蛋比較開朗,看上去也沒計較這件事,反而麵色如常地接過李導遞過來的小紙片,上麵記載了他將受到的懲罰任務。
“既然大家衣服都換好了,那我們現在就來說一下今天的遊戲規則吧。”
主持人拿著大話筒,“大家看到身後這座古樓了嗎?”
“這座古樓曾經是一座非常有名的戲樓,據說當時不少大人物都會來這裡聽戲,可惜後來卻被一把不知緣由的大火付之一炬,直到近現代才重新修建。”
“然而重建後,樓裡傳來不少鬨鬼的事跡。有晚歸的人在經過路邊時曾經聽到樓上傳來女人尖利婉轉的唱戲聲,居住在周圍的居民某一次關窗前意外瞥見窗台上閃過一抹紅色。要知道重修之後,古樓就被一位不知名企業家購買鎖上,多年來久無人居,所以可以排除人為鬨事的選項。”
“而今天,諸位則將作為挑戰者,到這座鬨鬼的戲樓裡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