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小姐!”
黑方議長大喜過望, 連忙走上去。
這一段路都隻見到女鬼和電鋸狂人,並且還被對方追著跑,黑方議長可謂是嚇得夠嗆。回過頭安娜和膽小鬼又不見了,現在能看到個演員, 就像看到親人一樣親切。
畢竟在他眼裡, 演員就等於替死鬼, 等於能夠爭取時間的一條命。
“安娜小姐, 你怎麼在這裡,膽小鬼呢?”
他緊張地搓了搓手, 故意轉移話題:“剛才我在上麵看到一些恐怖的東西, 正好追下來了, 就跑到這裡,你沒事吧?”
黑方議長一邊放鬆身體, 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好在附近沒有了女鬼吱呀吱呀爬行的聲音,也沒有電鋸運作時發出的巨響嗡鳴, 安靜到不可思議。
然而他說話,穿著旗袍的女人也不見得回頭搭理他一下。
黑方議長隻覺得一股邪火往上冒。
這個叫安娜的不過是個B級演員而已,卻從一開始就給他這個A級演員甩臉子。就算黑方議長已經十幾年沒有拍攝過電影了,但再怎麼說,當初他好歹也是個貨真價實的A級, 哪裡輪得到B級給臉色看?
“喂......!”他走上前去, 剛想說話,卻聽到女聲幽幽然開口。
“兩年前,你的手下在國安特勤局策劃了一起冤假錯案,地點發生在海州大廈最頂層,甚至還因此調動了武裝直升機。時任當時國安特勤局A組的成員發現了行動的軌跡,上報至國安特勤局高層。然而當時你卻聯係了銜尾蛇潛伏在國安的臥底, 暗中截留了這份情報,並且利用透露的信息報複了A組的所有成員,是或不是?”
黑方議長嚇了一跳。
他第一反應現在還在拍攝中,不能聯係或者透露出任何現實有關的內容,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安娜沒有搭理他,而是背對著他繼續開口,聲音平淡:“聽不明白?我們來細數一下你的罪狀。販賣人口,活體試藥,販賣/軍火,走私/毒品......”
她每說出其中罪狀的一條,黑方議長的臉色就鐵青一分。
“若是你還聽不明白,那我們就來說說十六年前吧。”
“十六年前,你跟隨當時的S級演員手藝人進入雙魚玉佩拍攝現場,並且從裡麵帶出了一個道具。而這個道具,正是當時關閉雙魚玉佩大劇本的關鍵性道具。你帶出道具之後,導致第三次進入雙魚玉佩時無法正常關閉電影拍攝,最後手藝人以獨自留下在大劇本內的方式,將其餘演員儘數送了出去,是或不是?”
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明明知道的人早就......!
黑方議長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連連往後退。
他想起了當初失竊的銜尾蛇絕密檔案室,臉色登時鐵青起來:“你是不是導演Q一脈的?還有誰派你來的,難道是樂子人?不,不可能是樂子人,如果是他知道了我,那絕對不是今天這個反應......怎麼樣,你是想給他們報仇?”
黑方議長越猜越激動,他本來就因為多年後被重新綁定上恐怖片演員係統而耿耿於懷,現在發現罪魁禍首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年你們來絕密檔案室偷走雙魚玉佩,吃到的苦頭還不夠?最新一支的生物製藥毒霧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你什麼意思?”安娜猛然回過頭。
狹窄的地下室十分陰暗,兩旁隻有看不見遠處的過道。光線隻在角落的地方有一盞昏黃色的燈,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安娜一回頭,黑白相間的瞳孔如今呈現慘白色的色澤,看起來分外瘮人。
“就、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黑方議長警惕地開始了後退,剛想掉頭就跑,卻忽然感到後背劇痛,慘叫一聲,登時跌倒在地。
“你你你你你......”
他身上的靈異探測器忽然開始了瘋狂震動,上麵顯示他遭受了靈異生物的攻擊。
看著那雙慘白的眼睛,黑方議長終於意識到什麼,尖叫著爬走。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演員竟然被厲鬼附體了!
或者也不一定......根據先前傳來的情報,導演Q可以驅使厲鬼!
荒木冷冷地看著他狼狽的身影,倒是沒有再追上去。
這件事情宗祈已經給他們提前打過招呼了。爺爺奶奶的事情是他的事情,員工隻需要嚇一嚇黑方議長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他來。
不過......
荒木展開折扇,遮住自己半張臉,表情有些擔憂。
本來宗祈就對這個禍害了他爺爺,又造成他們全家如此的罪魁禍首恨得牙癢癢,現在對方又供出了其實當初奶奶突然換上老年癡呆症的罪魁禍首。
荒木簡直不敢想象宗祈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
不過這麼說的話,其實也說晚了。畢竟宗祈有地圖,估計能聽的都已經聽到了。
沒有人比荒木更清楚仇恨的力量。
仇恨可以使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最重要的是......反派npc的意識接入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導演原本的神智。
果不其然,黑方議長才跑走沒多久,荒木就聽見走廊的儘頭上傳來電鋸的響聲,緊接著就是尖叫和鋸門的巨響。
她在原地沉默許久,這才不情願地拿出了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安娜一旁偷笑。荒木聽見了也沒說什麼,隻是輕哼一聲。
當然,如果能收到的話,那就是他的運氣,如果不能收到的話,那也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