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立軍,這樁婚事是我們劉家占了你們家的便宜,那幾年的饑荒讓爺爺怕了,他總覺得城裡好,至少不會餓死,就想著讓我們離開農村,到城裡去,所以才會在他彌留的時候,求莊爺爺答應我們的婚事,我知道你們想報恩,所以才同意了,但這對你不公平,報恩的方式有很多,但婚姻不應該成為報恩的手段。”
看著他驚訝的雙眼,她知道自己已經說動他了,立刻又添了一把火,“過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上京城直接和莊爺爺解釋,到時候我們之間的婚約就作罷吧,你的信和錢,今後我會還給你的。”
“你不願意嫁我?”他沉聲道,此刻眼中的茫然儘褪,隻剩下一片堅定,“不是因為你的心裡已經有其他人了?”
“當然不是,我才多大啊,還不是考慮這種事兒的時候。”她認真地搖搖頭,雖然她現在也十九歲了,完全可以結婚了,可對於前世那個三十好幾的黃金剩鬥士來說,現在的自己還真是個孩子,連大學都還沒讀,放著今後大好的時光不去享受,做什麼自討苦吃地走進婚姻去給老公孩子當老媽子啊?
連莊立軍這樣的絕品帥哥,她都舍得拒絕,可想而知,在將來也不會輕易動心了。
“那就行了,我不同意解除婚約。”莊立軍嚴肅起來的時候,氣勢迫人。
“為什麼?”她滿臉不解,就莊立軍這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要將就他這樣的村姑?
解除婚約是放他自由,受益者明明是他啊。
“君子一諾,”他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沒有感情,今後可以慢慢培養,解除婚約的事情以後不要再說了。”
她皺眉,並不是很相信什麼“君子一諾”的說法,她忽悠彆人的時候,也常會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不由得冷嘲道,“君子還不強人所難呢。”
“嫁給我很為難?”
兩個初次見麵的男女,就這麼在山路上討論起了終身大事,劉好好覺得十分荒謬可笑,但是他身上那一股迫人的氣勢,更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當年那位劉副市長以待人接物溫柔和煦,工作作風卻霸道強勢出名,又怎麼會被他的氣勢壓服?
她的腰杆筆直,身上也帶上了上位者的威嚴和矜持,臉上雖然還帶著淡笑,但氣勢卻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她身上這種莫名的變化讓莊立軍有些驚訝,他剛才並不是有意以勢逼人,隻不過他在部隊裡帶兵嚴肅慣了,剛才在談正事的時候,難免帶上了在部隊裡和手下那幫戰士說話的嚴肅勁兒,這才讓她誤會了。
她這是生氣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生氣的時候竟然會露出那樣淩厲的眼神,這種眼神他並不陌生,越是位高權重的人,生氣的時候從來不會大喊大叫表示憤怒,他們通常隻用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讓身邊的人噤若寒蟬。
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記得自己的未婚妻自幼在農村長大,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公社,當過最大的領導是小學生的老師,這麼個普通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