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麼喪呢?老子還沒死,你嚎喪給誰聽?”劉長生最煩聽到孩子的哭聲,立刻不耐煩地罵了起來。
程招娣被他吼得瑟縮了一下,朝劉天天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彆哭了,劉天天正在氣頭上,也不管她阿爹煩不煩,不依不饒哭得越發委屈,越發大聲了。
劉長生火冒三丈,拎著手上劈了一半的柴火衝進屋裡,劈頭蓋臉地朝劉天天身上打去。
程招娣站在一旁,被嚇了一大跳,幸好劉長生還有一絲理智,沒拿手裡的柴刀亂砍,這柴火打在身上雖疼,卻揍不死人,她一臉不忍,倒不敢勸,急得團團轉。
好在這時劉好好帶著劉向上回來了,看著這一屋子的雞飛狗跳,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劉向上也被嚇傻了,他們不過就比劉天天遲了一步,她怎麼就招惹上阿爹了。
“阿爹阿媽,好像後院的門沒拴好,我剛才過去看了一眼,好像少了一隻雞,是不是又被叼走了?你們要不要來看看?”劉好好在門口喊了一聲。
一聽到這話,劉長生和程招娣都顧不上劉天天了,少了一隻雞可是大事,連忙急匆匆地往後院趕。
劉好好這才進了屋,將臉盆遞給劉向上,“去打一盆水來給你三姐洗臉。”
劉天天捂著臉,嚎哭不已,手臂、身上到處都是紅腫的痕跡,細看之下還有些小毛刺紮在肉裡,劉好好光看著就替她覺得疼。
劉好好在她身邊坐下,“再哭就不漂亮了,要是把嗓子哭啞了,可就更糟糕了,劉菊花上完這個學期,就不讀了,到時候你嗓子也啞了,我去哪兒找領唱?”
劉天天就是小孩子脾氣,一聽到劉菊花要輟學了,哭聲立刻小了,抽抽搭搭地問,“劉菊花好好的,做什麼不讀了?”
“她阿媽要給她生弟弟了,她得回家帶弟弟去。”劉好好解開她亂七八糟的頭發,拿起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梳頭,“說起來,咱們還真得感謝阿公和阿爹阿媽,不然咱們姐妹三個誰都念不了書,都得回家帶弟弟。”
劉天天“哼”了一聲,心裡還是恨得不行,恨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地揍自己,又恨小弟和大姐向著劉菊花那個外人,不過劉菊花輟學的事情,讓她對劉菊花多了一絲憐憫,那抹恨意也沒那麼濃了。
劉向上打了一盆水進來,乖巧地遞上了劉天天的擦臉布,就識趣地把門一關轉身出去了,他可不敢再招惹這個和瘋婆子一樣的三姐了。
“為了領唱的事情和我慪氣呢?”她溫柔地擦拭著劉天天臉上的汙跡,慢慢地說道,“天天,我知道你性格要強,要麵子,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有自尊心,你會自重自愛,有好勝心,你會自強不息,努力爭得第一。但是凡事都不能過度,自尊心和好勝心過強,接受不了失敗,不願意麵對現實,不肯承認自己的弱點,對你今後百害而無一利。”
劉天天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卻還是有些彆扭,“我就是覺得你們向著外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唱的好?還是劉菊花唱得好?如果你是老師的話,你會一味偏袒自己的妹妹,不管她是不是最好的,都要讓她當領唱嗎?”
劉天天不吭氣了,她承認劉菊花的嗓子好,那又高又亮的聲音,一開口就能把人震住,可是,“我也喜歡唱歌,我也想當領唱,我明明那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