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不喜歡她。”劉天天彆扭地說,“大姐,你也把我想得太壞了。”
“大姐是沒想到我的妹妹心胸這麼寬廣。”劉好好摟著她笑道,心裡很清楚這個妹妹雖然性格要強,但是骨子裡卻是個善良溫暖的孩子,“既然你可憐她,那我們就想辦法幫幫她,今後她要是來看你們合唱團排練,你可彆趕她走。”
“大姐,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劉天天噘著嘴,“你放心吧,她要是願意,這個領唱的位子我不和她爭了。”
“這麼大氣!”劉好好故意大驚小怪地叫道。
“論輩分她也該喊我一聲‘姑’,我才不會和自己的侄女計較呢。”劉天天傲嬌地說。
與其說她是為了爭那個領唱的位子,不如說是想要證明自己,現在劉好好把她說通了,她也承認自己不如劉菊花,何況劉菊花還那麼可憐,這個領唱的位子對她來說自然就可有可無了。
劉向上蹲在屋外,覺得自己真的不懂女人的世界,剛才還哭得昏天暗地,要死要活的,現在又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剛才還哭著鬨著要做領唱,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
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針啊。
趙老師和他肩並肩蹲在一塊兒,幽幽歎了口氣,“你大姐哄人還真有一套,不過她下次哄人的時候,彆捎上我啊,老頭子年紀大了,自尊心都挺強的……”
劉向上無語,覺得這個口音奇怪的怪老頭兒剛才賊頭賊腦地不肯進門,躲在門外偷聽,現在又囉裡囉嗦的,也不知道在嘮叨什麼鬼,簡直是怪到了極點。
他才懶得搭理他,低頭數著地上的螞蟻。
劉好好端著水盆出屋,見到這一老一小蹲在屋前,不由得笑開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你們合唱團那個嗓子特彆好的小姑娘要輟學了?”趙老師不答反問。
“是啊,下個學期應該就不會來了。”
“可惜了那把好嗓子,你這個做老師的也不勸勸?”趙老師半真半假地埋怨道,“那孩子好好培養,你們這兒說不定能出個歌唱家。”
“在咱們農村這種事太常見了,又不是什麼不合常理的事情,怎麼勸?”雖然覺得可惜,但劉好好卻很看得開,這是一個社會進步必經的過程,就算是在幾十年後,還是有一些孩子沒有機會到學校接受教育,何況是現在?
就算她再聖母,也不可能跑到劉阿石的家裡,逼他們讓劉菊花讀書,她所能做的儘可能保護她的童心和天賦,為她尋找合適的機會,再多的已經超越了她的能力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