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好好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林婉英從來就不是什麼勤勞肯乾的人,雙搶勞動量這麼大,她偷懶裝暈很正常。
“不是裝的,是真暈啦!”
“這你都知道?”劉好好覺得好笑,如果她臉皮厚一點,她也想暈倒。
“被送到夏醫生那裡了,說是有了!”劉天天笑得賊兮兮的。
“有了?”劉好好一個激靈清醒了,“她還沒嫁人!孩子是誰的?”
“劉阿燦說是他的孩子,林婉英不肯認,死活說是丁誌成的,丁誌成也死活不肯認。”劉天天捂著嘴笑個不停,“那裡又鬨開了,現在正趕上雙搶,祥伯頭疼著呢。”
“真是瘋了!懷了孩子,不知道是誰的?”劉好好簡直是越來越不理解林婉英了,丁誌成對她已經算是深惡痛絕,有多遠躲多遠了,她還要往他身上賴,有意思嗎?
按照她的分析,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是丁誌成的,十有八九是劉阿燦的,就算現在沒有親子鑒定的技術,丁誌成可能就要被白潑一身臟水,無從辯解,可是孩子是誰的,作為當事人的丁誌成怎麼可能不清楚,就算他被迫娶了林婉英,今後也不可能待她好的。
也許林婉英壓根就沒指望丁誌成對她好,隻是想借著這塊跳板走出農村而已,現在的林婉英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她懷了孩子,要麼就嫁給劉阿燦,在大目過一輩子苦日子,要麼拚一把,說不定還能成了城裡人,以她的性格,去賭這一下很有可能。
“大姐,你不去看看熱鬨嗎?”劉天天興致勃勃地說,“當初她把你害得那麼慘,現在是惡有惡報。”
“不是老天給她的報應,是她自作孽,”劉好好沒什麼興趣湊熱鬨,“明天一早還要下地乾活呢,抓緊時間休息,你也彆去湊這個熱鬨了,還嫌生產隊不夠亂?去給祥伯添亂?”
“大姐說的是,”劉學習拿了一些茶油過來給劉好好抹上,輕輕瞪了劉天天一眼,“林婉英鬨出了那種不要臉的醜事,你一個小姑娘家彆往前湊,她不要臉,咱們家還要臉呢。過來,把水泡挑了,抹些茶油。”
“二姐,你這是老古董思想,就去看個熱鬨而已,怎麼不要臉啦?”劉天天不服氣地說,“全家就二姐臉皮最薄,阿媽也在那裡看熱鬨呢。”
“好好啊,那個陳依喜和丁誌成打起來啦!”劉好好的話音剛落,程招娣就興衝衝地回來叫道,“陳依喜說林婉英肚子裡的孩子是丁誌成的,丁誌成不肯認,那場麵可熱鬨了,快快快,一起去看看……”
“噗嗤”劉天天捂著嘴笑個不停,劉學習沒好氣地瞪著她。
劉好好好笑地看著程招娣,懶洋洋地說,“阿媽,咱們去湊那個熱鬨做什麼?”
“林婉英當初害過你啊,你都忘了?還胡說你和丁誌成什麼的,結果她才和丁誌成不清不楚的,陳依喜吵著讓你祥伯把丁誌成綁到公社去呢,說他耍流氓……”程招娣津津有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