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摸了摸頭發,“是哦,謝謝。”
她朝他感激地笑了笑,表情格外真誠,不帶一絲害羞的旖旎,當著他的麵大大方方地解開發辮重新紮過。
她的動作坦坦蕩蕩,倒是他莫名其妙地害羞起來,“要不要先停下來找個地方紮頭發?”
“紮個頭發而已,一邊走一邊紮就好了,不耽誤時間。”她手上的動作不停,腳上的步子也不停,“你看,好了!”
莊立軍看著她有些得意地甩著自己剛紮好的辮子,又忍不住笑了,這個姑娘在其他方麵聰明敏感得可怕,可是在感情上卻遲鈍得像一隻蝸牛。
不得不說莊立軍看人還是比較準的,這一點就連劉好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前世的她無論是容貌、家世、才華、能力各個方麵優秀得近乎完美,卻始終單身,不僅是因為她事業心重,沒有遇到合適的男性,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那些對她有好感的男性在一次次和她接觸的過程中,被她的遲鈍徹底打敗了。
她永遠感受不到曖昧,也似乎永遠不會害羞,無論他們營造如何旖旎的氣氛,都會被她的遲鈍給破壞得一乾二淨,他們對她的用心對她的好,隻會被她當作人情給還了,而且是一視同仁,鐵麵無私。
永遠彆指望為她勾頭發的時候,她會含羞帶怯的低頭一笑,她隻會大大方方地說一聲,“謝謝啊!”
外表是禦姐,內心是漢子,她就是這樣硬把追求者掰成了好哥們。
不過這一回,她遇上了莊立軍,不善於和女孩子接觸,更不會猜度女孩子心事的莊立軍覺得她的坦蕩,她的遲鈍都對極了他的胃口,雖然她不會害羞,更不嬌柔,可他就敬她坦蕩磊落是條漢子。
從事發地走回公社的距離不算近,莊立軍卻巴不得這條路遠一點,再遠一點,要是能走上一天一夜就更好了,可惜這路比他想象中還要短,話還沒說夠,就已經走到了路口。
“我……”莊立軍眼神微黯,就算他再想送她回去,也必須以任務為重。
“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劉好好半點都感覺不到他的離愁彆緒,笑容滿麵地和他的那幾個戰友們揮手致謝,“我們先走了,下回有機會來公社坐坐啊。”
劉好好的笑容爽朗而真誠,讓每個和她接觸的人都很舒服。
她一走,偵察連的幾位精英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了,“咱們這位小嫂子的性格脾氣真是沒說的了。”
他們這些當兵的,大大咧咧慣了,就喜歡劉好好這樣爽朗大方好接觸的,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姑娘小媳婦的,他們還真處不來。
莊立軍的臉上難得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那可是他家的小姑娘,自然是好到天上有,地下無的。
可惜他們下一句話,就讓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了。
“不過咱們這位小嫂子對連長的態度,和對咱們的好像也沒什麼區彆啊。”
“我說連長啊,你確定你們是訂了親,不是拜了把子結兄弟?”
幾個和莊立軍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根本就不怕他,嘻嘻哈哈地起哄著,看到他吃癟彆提有多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