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春光燦爛的季節,他卻仿佛墜入冰窟一樣遍體生寒。
劉好好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不悅和他們的婚約有關,心裡也開始變得煩躁起來,其實從她重生的第一天,就在想辦法解決婚約的事情,可是拖了這麼久,整整一年過去了,她非但沒有想到一個好主意,反倒和他,和莊家糾葛得越來越深。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她低著頭,嘴唇咬出了一道淺淺的印子,既然無心和他在一起,就應該早點和他切割,否則介入彼此的生活越來越深,對他們雙方都不是好事。
莊立軍覺得後座陡然一輕,她竟然跳下了車,他倏地一驚,這下不是堵心了,而是心慌意亂。
哪裡還顧得上自己那點兒小情緒,連忙也下了車,“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們隻是掛名未婚夫妻,又不是真的,還是應該保持一點距離為好。”她的模樣清冷而疏離,明明站在他的身邊,卻像隔了十萬八千裡。
莊立軍被她的話氣得直冒火,誰說他們是假的了?他可從來沒把她當成掛名未婚妻過,可當他看到她那低著頭彆扭的小模樣時,那一腔怒火瞬間就被澆熄了。
她要是真沒把他放在心上,以她的智慧有一百種方式能夠禮貌客氣地拒他於千裡之外,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有一絲難堪,她現在這副樣子哪裡是拒絕他,分明就是在耍小性子。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興奮起來,劉好好這個人為人處世滴水不漏,怎麼可能對人耍脾氣,如果不是她對他半點不見外,完全把他當成自己人,哪裡會在他的麵前露出這樣的一麵?
隻要她的心裡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很輕很小,也能讓他雀躍很久了,怎麼還顧得上賭氣?
“你這是說什麼話?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之前不是就說好了,做不成夫妻,咱們卻依然是最好的朋友?”莊立軍放緩了聲調,一臉柔情地哄著她。
莊立軍對她雖然好,卻也很少像現在這樣仿佛連聲音裡都蘸了蜜糖,她脊背一麻,覺得腦子都被他哄得有點亂了,連忙強自鎮定道,“你彆這麼說話。”
“那你也彆說這種話,你忘了咱們倆是過命的交情的,說什麼保持距離不保持距離的,你就不怕傷了朋友的心?”莊立軍知道她為人義氣,說的話直戳她的軟肋。
“我是不想耽誤你,要是你遇到合適的女孩子,結果因為我的關係,不能在一塊兒,我還怎麼對得住你這個朋友?”她愧疚中還帶了一絲倔強,她可不想要做擋人姻緣的第三者,尤其對象是他。
“沒有什麼合適的女孩子,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不擅於和女孩子打交道,我身在部隊,照顧家庭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又是這副性格,嫁給我這樣的男人肯定不會幸福,就彆禍害人家姑娘了。所以我和你一樣,都是打定了主意不結婚的,咱們這未婚夫妻的名義不僅能為你擋掉麻煩,也能幫我擋掉麻煩,這麼好的事情,你糾結什麼?”莊立軍一臉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