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的票呢?”
那婦女將票一把拍在小桌板上,“什麼占了?我們也有票,明明就是換個位子,小姑娘年紀輕輕的講話怎麼這麼難聽?”
“換位子是雙方自願交換的,可是我從來就不願意和你們換位子,你們就擅自坐了我的位子,不肯把我的位子還給我,這不是換,這是強占!”
劉好好強硬的態度讓列車長發現這個高考狀元不是個好說話的善茬,讓他和稀泥的話沒法說出口了,隻得同樣強硬地揮了揮手,“該坐什麼位子就坐什麼位子,按票入座,不準隨意換座。”
他指著那個一直望著窗外,仿佛置身事外的姑娘說道,“你,站起來,把位子還給人家,坐回自己的位子去。”
“我姑娘身體不舒服,換個位子怎麼了?她待會兒要是暈倒了,你擔得起責任嗎?”婦女不依不饒地尖聲叫道。
“我也不舒服,我不願意和你們換位子,要是我暈倒了,你擔得起責任嗎?”劉好好不留半點餘地,對付胡攪蠻纏的人,她也有同樣胡攪蠻纏的辦法。
列車長被那婦女吵得頭疼,臉上更加不耐煩了,“坐回去,要是暈倒了,我們車上有醫務人員,到下一站了再把她送到醫院去。”
婦女氣得不行,“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姑娘要是真暈倒了,你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劉好好麵露不屑,難不成這姑娘還是什麼金枝玉葉,要真是金枝玉葉,就睡專供軟臥去了,犯得著和他們擠硬座擺譜嗎?
“我們按規定辦事,沒什麼擔不起的責任。”列車長也火了,顯露出自己硬氣的一麵。
“她爸爸是升平縣的縣高官!”婦女尖聲叫道,“我們家姑娘是要去京城讀大學的!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擔不起!”
剛才火車停靠的那個站就是升平站,雖然是個縣城,卻是個交通要塞,因為東來西往的人都在那兒中轉,其繁華程度不是一般小縣城能比的,不過鐵路是個獨立的係統,不受地方製約,列車長對縣高官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越是領導乾部就越不能搞特殊化,走到哪裡都是這個道理!”列車長半點情麵也不給。
他的話鏗鏘有力,劉好好帶頭鼓起掌來,他這番話本來就讓普通民眾聽得心情舒暢了,劉好好一帶頭,車廂裡的群眾們也紛紛鼓掌。
有了這麼多人的鼓勵,列車長更來勁了,抬頭挺胸一臉正氣,襯得那縣高官的家眷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
那姑娘終於受不了了,霍然起身,惡狠狠地白了劉好好一眼,不忘撂下一句,“上不得台麵的鄉巴佬!”
“如果你所謂的台麵就是未經同意擅自占人座位,那我還真上不了你的台麵。”劉好好一麵落座,一麵反唇相譏,還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
“你!”那姑娘柳眉倒豎,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
婦女連忙一把拉住姑娘,“玲玲,你已經是大學生了,彆和這種鄉巴佬計較,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