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本來就小,住的人又多,莊立紅常年不住在宿舍,她們索性就把這個空床位拿來堆雜物了。
莊立紅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那張和垃圾堆沒什麼兩樣的床,以那裡的淩亂肮臟的程度,一晚上根本不可能收拾得好。
她憤怒地看著這一宿舍的人,她們卻默默轉過臉去,不敢和她對視,雙方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莊立紅不動,她們也絕不動,最好能夠逼走這個心血來潮突然要住宿舍的大小姐。
莊立紅氣得渾身發抖,在這群厚臉皮的女生麵前敗下陣來,她不想也不屑和這些人鬨起來,背著被褥轉身就走。
可是離開了家,她還能去哪裡?投靠朋友?
受家庭的影響,她為人一直都孤僻冷傲,雖然也常和那些大院子弟玩在一塊兒,但是根本就沒有真心的朋友,進入京大之後,蔡玉芬三番四次地刁難她,那些“朋友”也沒少在一旁看笑話。
她如遊魂一般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可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天地這麼大,卻連她的棲身之處都沒有,還有誰做人比她更失敗的嗎?
“這不是莊立紅嗎?怎麼背著一床被褥四處亂走?不會是被家裡趕出來了吧?”嚴華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莊立紅,訝異而嘲諷地笑了起來。
莊立紅低著頭,根本不想理會她們,嚴華身邊的蔡玉芬卻抬腳擋住了她的去路。
“莊立紅,你這是打算住校了?可這裡不是通往你宿舍的路啊,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們幫忙送你回去啊?”蔡玉芬臉上的笑充滿了惡意,她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發呢,看到出身名門,卻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莊立紅,心裡充滿了優越感,不上來損她幾句都不舒坦。
何況同是女人,她很清楚莊立紅對方新國的那點兒小心思,這個時候不來折辱手下敗將幾句,還真對不起自己。
“好狗不擋道。”莊立紅不耐煩地說。
“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們怎麼就擋不得啦?”蔡玉芬笑眯眯地說,“我們這是擔心你呢,瞧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真像一頭喪家之犬,嘖嘖,讓我猜猜,是不是被家裡趕出來,宿舍又沒地方住,準備要流落街頭了?”
“一個大姑娘流落街頭可不好,要不咱們去幫你找學校商量一下,給你弄一間工棚先住著,總不能就這麼睡在路上吧?這路大家還是要走的,你睡在路邊嚇到大家可不好了。”嚴華故作關心地說,莊立紅咬著牙不說話,她們卻笑作一團。
“立紅,真是對不住,讓你久等了。”劉好好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在她們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順手接過了莊立紅背上的被褥,親親熱熱地挽著她的手,“走吧,彆讓姥姥姥爺等急了。”
一見是她,莊立紅立刻皺起眉頭,厭惡地要把手抽回來,卻被劉好好使勁一把拉住,給她使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