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滄浪點點頭,難得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手心手背都是肉,首長也很為難啊。”
“莊爺爺年紀大了,平時又忙,鄭叔叔您常在他身邊,多勸勸他注意身體。”劉好好沒有接他的話茬,“我現在這個樣子,再去莊家做家教也不方便,麻煩您替我向莊爺爺道個歉,是我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了。”
“能夠理解,能夠理解,你現在需要多休養,其他的就彆想那麼多了,”鄭滄浪連連點頭,莊見明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劉好好會請辭,“首長知道你在回學校的路上出事之後,歎了口氣,沉默了很久,讓我把家教的錢捎給你。”
劉好好沒有伸手去接鄭滄浪手裡的信封,“都是一家人,收錢倒是生分了,這錢我不能收,莊爺爺要是執意給我錢,那就是不拿我當家裡人看待了。”
鄭滄浪愣了一下,弄不清楚她是不是真心的,“我相信首長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可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幫自家人還收錢,那成什麼了?”劉好好笑了笑,“麻煩鄭叔叔替我謝謝莊爺爺的好意了。”
鄭滄浪見她態度堅決,隻得把錢收了回去,“公安局那裡我會盯著,讓他們儘快把那些人抓捕到案,還你一個公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會儘一切努力幫忙的。”
“謝謝鄭叔叔。”劉好好的感謝很真誠,但是態度卻過於平靜,仿佛被人痛打一頓的人不是她一樣。
鄭滄浪皺著眉望著小姑娘的背影,總覺得她看起來沒變,實際上變了不少。
莊立紅不滿莊見明的偏心,連帶著對鄭滄浪也沒有了好感,“哼,假模假樣。”
劉好好仿佛沒有聽見她的嘀咕一樣,自顧自地往前走,莊立紅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等一下,你在學校可是名人,現在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就這麼到處亂走,對你的影響不好,我勸你這段時間住到我姥姥家去,我和他們說過了,你和我住在一間,多請幾天假,把傷養得差不多了再去上課。”
劉好好不是普通學生,她是京大年輕卻又很有威信的學生會主席,她要是頂著這張形容狼狽的臉到處走,難免會有有心人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對她的形象影響很大。
她深知儀容儀表對一個領導乾部的重要性,不管他們有多累身體又有多不適,都必須表現出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樣子,有的時候深知還要依靠一些化妝的手段,否則會引起下麵一些不必要的猜測和風言風語,這種謠言傳著傳著,信的人就越來越多,相信的人多了,是會有損威信和領導能力的。
所以過去她當領導的時候特彆注意自己的身體,偶爾不小心生病了,不僅帶病堅持,還得化個淡妝,讓人看不出自己的憔悴,現在被板磚一砸,倒是遲鈍了許多,連這一層都沒考慮到。
幸好莊立紅給她提了個醒,讓她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
彆看莊立紅有的時候沒心沒肺的,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