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好一直都有早起讀書的習慣,尤其是在京大的這幾年更加自律,幾乎是每天天一亮就起床讀書,漸漸也形成了生物鐘,時間一到,就算讓她多睡一會兒都睡不著。
可是這一天她卻昏昏沉沉地睡著,睡到連窗外嘹亮的軍號聲都聽不見,就這麼一直沉睡到近中午。
剛開始莊立軍體諒她昨晚辛苦了一夜,沒忍心去吵她。
結果他出門慢跑了幾圈,打了早飯回來,她在睡;把家裡的衣服給洗了一遍,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通,她還在睡;等到家裡實在無事可做,他便坐到桌前讀書,她依然在睡……
眼看臨近中午了,她依舊睡得無知無覺,莊立軍這回有些慌了,她這麼安安靜靜地睡著,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一臉擔心地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她臉色紅潤似是真的睡得十分香甜,可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睡這麼久?
難道昨晚把她給累著了?念頭剛起,他自己就紅了臉,昨晚那一幕幕綺麗的畫麵浮現在腦海中,身體裡的血液也不受控製地向著某一點湧去。
劉好好覺得自己很久沒有睡得這麼痛快了,如果不是夢中隱約覺得有人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她應該會睡得更久。
她努力睜開幾乎像被膠水粘在一塊兒的眼皮,朦朧之間就看到了莊立軍那張泛紅的俊臉。
竟然是莊立軍,自己對他果然是真愛,連做夢都能夢見他,既然是夢那就再多睡一會兒吧。
她閉上眼,放心地繼續睡去,又突然猛地睜開眼,被自己給嚇醒了!這不是夢,她已經嫁給莊立軍了!
莊立軍被她這一驚一乍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臉色迅速由紅轉白,緊緊握住她的手,“好好,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劉好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他幾秒,猛地意識到他可能是在說昨晚的事情,立刻漲紅了臉。
她該怎麼說?
說自己全身上下像被大卡車碾過散架了一樣,疼得厲害?
不好意思,並沒有,她隻是腰腹部有些酸脹,下身有些細細的疼痛而已,絕對夠不上文學作品裡那種驚天動地的被拆得散了架的疼。
她清了清喉嚨,覺得嗓子啞得厲害,當然不是因為昨晚喊得撕心裂肺,喊啞了嗓子,隻是因為睡了太久,喉嚨實在乾渴,北方乾燥的秋天,南方人至今無法適應。
莊立軍關切地看著她,她連忙不著痕跡地往邊上挪了挪,伸手撫了撫淩亂的頭發,微微低著頭,“我沒事,你去忙吧,我先去洗漱。”
莊立軍一臉莫名,她不是一個會動不動害羞的女孩子,他現在也沒對她做什麼啊,她害羞個什麼勁兒。
不,這不是害羞,她在躲避他,疏遠他,莊立軍心裡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