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心係鄭崇會,此刻也沒心思和洪斌計較,他朝洪縣長露出一個挑釁的神色,對著台下眾人道,“我有事先去處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會議改期另行通知。”
洪斌被他的霸道氣得直咬牙,這已經不是鄭經第一次給他難堪了。
洪斌冷笑道,“鄭經,你快去吧,你兒子還在公安局等你呢,恐怕不是小事,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彆操心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刻意湊近了鄭經麵前那劣質的話筒,會場並不大,大家都聽得明明白白,立刻議論紛紛,誰都知道鄭崇會是個紈絝,隻是不知道他這一回犯了什麼事。
鄭經冷冷地掃視全場,議論就議論,他根本就不懼這些議論,他站起身冷哼一聲,轉身便走,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他就鄭崇會這麼一個兒子,遇到這種事哪裡能坐得住啊?
鄭經心裡很沒底,他和張林沒什麼交情,這事還真不好辦,他用手抹了一把臉,立刻讓人把小舅子李丙吉叫了過來。
“你和市局的張林有交情嗎?”
“張林剛來不久,我上去和他開過幾次會,他也下來過幾次,但是交情算不上深。”李丙吉搓著手,“姐夫,這事兒我事先是真沒得到信兒,也不知道張林怎麼就突然派人下來了……”
“都是崇會那個畜生,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從來就沒讓我省心過在,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鄭經一邊罵罵咧咧著,一邊和李丙吉上了吉普車匆匆往市裡趕。
鄭經很清楚鄭崇會是個什麼貨色,一天到晚不學好,成天在外頭鬼混,不知道做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他就這麼個兒子,他不罩著他罩著誰?
“我就怕這個畜生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鄭經歎了一口氣,他是個很敏感的人,張林照理說不可能越過李丙吉直接把人帶走,這件事太反常了。
李丙吉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不知道是招惹了張林,還是下頭的人,如果是下頭的人,我還有幾分薄麵,但如果是張林親自發話,這事兒恐怕就不好辦了。”
鄭經也是愁眉不展,“我聽說這個張林為人嚴肅,是個很難說話的人,之前覺得不會有事求他,就沒想著要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這回恐怕不好說話嘍。”
兩人都愁眉不展,鄭經在東仁縣是說一不二的霸王,可到了市裡頭,他就什麼都不是了,雷家的根雖然在南省,但是在南省並沒什麼話語權,他想來想去,隻想到了副市長陳敬,當時雷老爺子回東仁縣的時候,他也陪著去了,他琢磨著陳敬大概和雷家有關係,便厚著臉皮貼了上去。
但是這個陳敬架子很大,似乎很看不上他,就算他逢年過節地勤走動,他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過,其實他也很清楚,上頭許多人都看不上他,覺得他沒有任何才華能力,德行也不好,隻會溜須拍馬,隻不過看在他沒犯什麼大錯的份上才不動他的。
鄭經心裡發苦,覺得自己這些年也很不容易,偏偏又攤上鄭崇會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子,不僅又歎了口氣,“先看看到底犯了什麼事兒……”
如果以他的麵子保不出來的話,就隻能厚著臉皮找上陳敬了,他的兒子不能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