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嬸一家哪裡肯乾,她公公還附在林婉英身上呢,怎麼能讓老人家被這麼抓走?大目村百分之九十都是劉家人,平時一致對外,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一塊兒上,紛紛舉著鋤頭,拿著菜刀擋在林婉英跟前。
那幾個大蓋帽不過隻有四五個人,遇到這種情況竟然也不怕,還一個勁地挑釁,揚言說如果他們再敢阻撓,就要把劉家祠堂給拆了,這下是真的犯了眾怒,失去理智的劉氏族人完全忘了眼前人的身份,上前一頓痛揍。
直到劉美珍出麵製止,那幾個人才灰溜溜地離開,無論是劉氏族人還是劉美珍都把這次的事情當成一次普通的農村械鬥都來看待,那些人走就走了,也沒人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
誰知道幾天之後,突然來了十幾個神情嚴肅的大蓋帽,找上了劉美珍,挨家挨戶地把那天參與械鬥的十幾個人找出來,然後拷上帶走。
人聚在一塊兒的時候,受群體的影響,總覺得法不責眾,會產生比平時多出幾十倍的勇氣,但是當他們分開之後回到各自的家中,又變成了那些老實膽小的農民,那天打大蓋帽的時候,一個個挺囂張的,等人家把他們分彆押走的時候,卻嚇破了膽子。
“好好啊,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的話,我們也不會上來求你啊……”秀芬嬸哭得十分傷心,事情因他們家而起,他們家被關在裡頭的就有三個人,全都是家裡的頂梁柱,如果他們被判了刑,家裡就真的垮了。
“那幾個被打的人,你們認識嗎?”劉好好的手無意識地輕叩著桌麵,隨即反應過來那天在場的都是普通村民,都隻是根據他們的衣服來辨認身份的,根本不可能確定他們的身份,轉而問向劉祥,“祥伯,那幾個受傷的確定都是公安局的人?受傷的程度怎麼樣?”
“呃,我到公安局的時候沒見到那幾個人,隻聽他們說咱們劉家襲警,受傷的程度也不肯告訴我們,好像防得很厲害。”劉祥無奈道,一方麵是他沒有留神打聽這些細節,另一方麵,以他的能力也實在打聽不出來,畢竟縣公安局有雷平在,就算他收服不了同僚,但是多少也會給他幾分麵子。
“我明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會儘全力讓他們儘早回家的。”劉好好許諾道,說話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他們沒想到劉好好這麼好說話,眼裡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好好,我就知道找你管用……”
“還是我們好好有出息……”
“行了,這些話就不要多說了。”劉好好抬手止住他們拙劣的恭維,“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件事原本就是我們不對,林婉英不能再住在祠堂裡,那是我們劉家的祠堂,她一個神婆住在裡頭算什麼?今後海外族親回來拜祖宗的時候看到她在祖宗麵前請神會怎麼想?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劉好好麵色冷酷,她並非刻意針對林婉英,不給她活路,但是討厭她卻是實打實的,而劉長生、程招娣身為自己的父母,明明知道她和林婉英的過節,還去找林婉英請神,這又踩到她的底線了。
她從來就不相信林婉英是什麼神婆,所以也對她沒有半分畏懼,而她的族親就不一樣了,聽她這麼說,大家麵麵相覷,似乎都有些為難,林婉英的本事那麼大,他們都不敢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