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說外界有什麼關於劉好好的傳言的話,那就是些劉好好妹妹劉天天的閒話了,她年輕漂亮未婚,人又活潑外向,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難免和很多男人有接觸來往,傳言也就因此而起。
不過劉天天從來不把這些傳言放在心上,她看得開,劉好好自然也不會為這種事計較,唯一被這種傳言影響的就隻有程招娣了。
她的三個女兒,除了劉好好之外,都不讓她省心,劉學習一把年紀了不結婚,一個人住在學校宿舍裡,把她的催逼當成耳邊風。
現在劉天天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沒有一個好人家的男人上門提親,再加上外頭那些傳言難聽得要命,把軟弱的她氣得直哭。
劉天天從外頭談生意回來,跑了一整天的路,累得要死,連飯都不想吃,隻想倒頭便睡,偏偏程招娣在那兒“嚶嚶嚶”,吵得她腦仁疼。
“阿媽,你又怎麼了?”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劉天天在服裝廠的廠區裡蓋了一棟宿舍樓,她和程招娣就住在裡頭,她也是個講究的人,自己住的地方裝修得十分舒適,一點兒都不比劉好好在長福縣機關宿舍的條件差。
當然在目前,也就是窗明幾淨,滿足了基本的生活需求而已,但這樣的地方對程招娣來說,環境已經是好得無法想象了,可是她還是不快樂,三天兩頭地對劉天天哭,劉天天心裡煩躁,但也已經習以為常了,誰讓她阿媽就是這麼個玻璃心。
最可氣的是,每回她問程招娣為什麼哭,她從來不爽快答應,總是要沒完沒了地哭一陣,讓她猜,實在是矯情得要命。
“是今天的香忘了燒嗎?現在去補燒應該來得及,菩薩不會怪罪你的。”她打了個嗬欠,把臉埋在枕頭裡,企圖隔絕噪音。
“你彆胡說八道!”程招娣慌亂地拍了劉天天一記,她哪天忘記燒香了?這可是她每天早起和睡前最重要的事,“你再這麼口無遮攔,菩薩肯定要怪罪的!”
“那你就彆哭了,你知道我嘴賤,你一哭,我就管不住我這張嘴。”劉天天沒好氣地說,“好了,擦擦眼淚,幫我把門帶上,我太困了,晚上不吃飯了,就讓我好好一覺,求求你,彆吵我了。”
“你還有心思睡覺?”程招娣不可思議地說。
劉天天倏地睜開眼,一臉緊張,第一反應就是——“廠裡出事了?”
“彆整天廠裡廠裡的,你也要想想自己,都這麼大了,還沒正經對象,你知不知道外頭都是怎麼說你的?”程招娣擦了擦眼淚,恨鐵不成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