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企和謝亮都聽出了不對勁,照潘威這麼說,劉好好的父親是真的犯了罪被抓起來了?謝亮握緊手裡的筷子,劉好好這麼優秀的人,竟然有個犯了罪的父親?
震驚之餘,他第一次覺得劉好好的難做,她本來就優秀得惹人嫉妒,現在又有個這麼大的把柄,今後恐怕還難免要被人三不五時地提及,這未免也太難堪了。
劉好好卻不以為意,警告完之後,還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扭頭繼續和人談笑風生,好像她父親的事情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倒是潘威,在氣勢上被她完全壓製住,一直都有些訕訕的。
“劉市長,劉市長,這杯我敬您,剛才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潘威笑容討好地朝劉好好端起酒杯,可那擠眉弄眼的模樣,看上去毫無歉意,倒像是在故意打趣。
謝亮覺得這個人特彆惡心,既然覺得自己錯了,又為什麼還一個勁兒地提起?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趙企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他給摁住了,朝他搖了搖頭。
劉好好沒有端起酒杯的意思,隻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潘縣長,謠言這種東西信不得傳不得,我是不是放在心上無關緊要,我擔心的是誤了你自己。何況下午還要上班工作,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喝得太多對工作沒好處,你的歉意我領了,但是這酒還是免了。”
“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小酌幾杯而已,劉市長酒量好,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潘威被她不陰不陽的態度激得有些惱怒,他都已經向她道歉了,她竟然不給自己麵子?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能有多大能耐?還不是靠著關係往上爬的,當上了副市長就了不起嗎?論資曆,論年齡,他都比她大,她憑什麼給他臉色看?拿那樣不陰不陽的話刺他?
“我們長福縣有個規矩,工作日白天不允許飲酒,一經發現立刻處分,我現在還兼著長福縣的書記,可不能帶頭犯錯誤,免得讓人說我上梁不正下梁歪。”劉好好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調。
不僅是潘威,青山縣的眾人臉色都變了。
這是在諷刺青山縣的全體乾部啊,就算她是副市長,這麼說話也太讓人難堪了,要知道今天青山縣可是東道主啊。
“劉市長,這裡可是青山縣,不是長福縣。”潘威的雙頰微微抽動,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我知道,在我們長福縣,可沒有乾部敢在中午喝酒,就算是接待外賓,中午都不可能上酒的。”劉好好微微笑著,語氣溫和,可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在挑釁。
“劉好好,你不過剛提上副市長沒多久,不要這麼張狂。”潘威再也無法忍耐了,將酒杯往桌麵重重一放。
“我當然不敢張狂,”劉好好一抬眼皮,“我隻是覺得長福縣抓機關效能的經驗很好,我會向市委建議在全市推開的,上班時間喝得醉醺醺的,有損我們乾部的形象。”
“你!”潘威怒極,但無可辯駁,他當然知道上班時間喝酒不好,但是這些年大家一直都是這麼應酬的,也沒人說什麼,劉好好卻偏要揪住不放給自己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