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獲救(1 / 2)

蔚鴻之怒火中燒的一拳殺傷力實在太大,邵辰風過了半分鐘才勉強從疼痛和暈眩中緩過神來,他鼻端和下巴已經完全被血染紅,雙臂被兩名警察鎖在身後,狼狽如敗犬,見蔚鴻之帶著一群年輕力壯身著便衣的男人,還以為他是私下找來的,定了定心神,厲聲道:

“你在說什麼?你們是誰?這是擅闖民宅!”

把蔚鴻之拉住製止了更多過激行為的刑警繞過他,邁進屋子,看到那身藍色的製服和“中國刑警”的肩章,邵辰風話音戛然而止。

孟嘗冬和技偵最後進來,混血少年目光冷冷定格在邵辰風臉上,毫不掩飾其中的鄙夷和厭惡,技偵抱著平板電腦,點頭道:“應該是這裡了。”

“雀寧在哪裡?”蔚鴻之再次問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邵辰風的心在看到警察的那刻便已經墜入極寒的湖底,但仍在做最後的掙紮,他藏雀寧的地方十分隱蔽,萬一他們找不到呢?那些東西也被自己藏得嚴嚴實實,應該不會被發現的,不會被發現的。

“你是雀寧男友,現在他不見了,為什麼要來找我?你們有什麼證據?我會告你們暴力執法!”

邵辰風的第一句話讓警察忍不住看了蔚鴻之一眼,麵對邵辰風死不承認的抵抗,蔚鴻之扯動唇角冷笑一聲,雖然很想再朝這張令人作嘔的臉上來上幾拳,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知道邵辰風絕不可能吐露雀寧被關在哪裡,蔚鴻之不再理會他,朝客廳走去。

邵辰風不可能傻乎乎地直接將雀寧關在某個屋子裡,應該會設有密室,比如說地下室之類的地方,把邵辰風用手銬靠住,除了監視他的民警外,其餘人全都四處搜查。

定位器的精度有限,已經起不到作用了,蔚鴻之飛速將兩層樓看了遍,連最頂端空蕩蕩的閣樓也沒放過,半個人影都沒有。

“應該會有暗室。”蔚鴻之對跟在身旁的孟嘗冬道。

“不說我也知道。”孟嘗冬本能地嗆了一句,他學著電視劇中的樣子對著牆壁敲敲打打。如今控製住了邵辰風,找到雀寧就隻是時間問題。

蔚鴻之回到一樓,第一遍找尋無所收獲後,刑警正在對邵辰風進行審訊,孟嘗冬好奇地在旁邊聽了會兒,見邵辰風軟硬不吃死不鬆口,咬死了他是被蔚鴻之冤枉陷害的,還把兩人之前的摩擦拿出來作為證據,忍不住假裝從旁邊路過,伸腿踢了他一腳。

一層有一間房被改裝成了畫室,想到邵辰風將雀寧視為帶給他靈感的繆斯,蔚鴻之停住腳步,原書中也有些過邵辰風拿了畫具到密室中對著雀寧繪畫,那時候他一目十行的掃過,也就無從這處細節中得知密室究竟是否就在畫室旁邊。

但這附近的可能性最大,如果邵辰風每日都對著雀寧畫畫,離得遠了拿東西也不方便。

他仔細摸索起畫室的牆壁和一些裝飾,特彆是牆壁上裝裱過後掛起的畫框,不放過任何可能安置機關的地方。越是這樣找下去,他心中的預感就越強烈,仿佛冥冥之中有個虛幻的聲音正悄聲告訴他,雀寧就在這附近。

牆上掛著許多意境開闊色調夢幻的風景畫,傍晚的陽光落在無聲地落在上麵,桌子旁邊垛疊著的乾淨畫布,上百根大大小小粗細不同的畫筆和一小盒一小盒的油畫顏料擺放在一起。立在角落裡的畫架上,未完成的作品呈現玫瑰的紅色,寥寥數筆勾勒出看不出形狀的奇怪輪廓,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荒誕和壓抑感,水桶中的清水被紅顏料汙染,如同被稀釋過後的血。

在開門之前,邵辰風就在坐在這裡畫畫。

蔚鴻之將每一副畫框都敲打一遍,一無所獲,他轉而看向一直高到房頂的書櫃,上麵除了一些文學作品外,就都是繪畫方麵讀物,還有一些蔚鴻之不認識的東西。他伸出手,手指在書脊上挨個劃過,努力找尋著異樣之處。

邵辰風的身形和他相當,抬起手時最舒服的高度也應該一樣,蔚鴻之自然而然地將手抬起,在正對著的中間一層裡,放著的全都是各式各樣的色卡盒子。

那種被稱為直覺的預兆感愈發強烈,門外傳來刑警審訊邵辰風的聲音,以及其他人短促的交流,但真正充滿著他耳膜的,是從身體內部傳來的心跳聲。咚咚,咚咚。

蔚鴻之將這些盒子挨個抽出來,再放回去,當他抽出到處第三盒色卡時,被遮擋著的機關終於第一次暴露在了外人眼前。

蔚鴻之抓住把手,隨著他的用力旋轉,書架一分為二滑向兩邊,露出了中間緊閉的暗門。

高高懸了一整天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放下。

雀寧會聽見他們找來的聲音吧,他有沒有在裡麵呼喊求救?會知道來的人是他嗎?會怎樣急切地等待著門被開啟的那刻?

蔚鴻之不知道,但沒關係,他馬上就能知道了。

他用力推門,發現門被鎖上了。

“我找到暗門了。”蔚鴻之轉身對其他房間中搜查的眾人喊道,他大步回到客廳,走到在聽他找到暗門後便徹底沉默地邵辰風跟前,蹲下身和他平視,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邵辰風的臉被打到一邊,隨著臉頰肉眼可見的紅腫,好不容易才止住流血的鼻子再次淌出鮮紅的液體。

“你死定了。”蔚鴻之道。

他粗暴地在邵辰風褲子口袋裡摸了一番,找出來了一串鑰匙,快步跑到畫室,挨個嘗試,在試到第四把時,鑰匙順暢地插進鎖孔,隨著手腕的轉動,發出鎖芯彈開的聲響。

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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