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任家鎮到酒泉鎮,張敬一行三人趕路花了兩天半的時間。
酒泉鎮這名字的確是沒叫錯,張敬等人剛到鎮子,仿佛就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清冽的酒香味,份外迷人。
這個鎮子,最多的就是酒廠,鎮上很多居民都做釀酒生意。
傳說當年大清還沒亡的時候,酒泉鎮出產的酒都曾經被當做貢酒拿到京城,讓老佛爺品嘗過!
現在酒泉鎮,算是沒落很多了。
“終於回來了!好多年沒回來了啊!”
文才走在酒泉鎮街道上,份外開心,一張少年老成的臉,都快笑出花來了。
文才很快發現一個熟人,連忙上去打招呼道:“王叔,好久不見!我是文才啊!”
老頭有點老眼昏花了,仔細打量了一眼,思索半響後才道:“文才?就是那個拜九叔為師,去學茅山術的文才?”
被人記得,文才很開心的點頭:“對啊!就是我!”
老頭感歎道:“那還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去學茅山術,怎麼回來了?是在外麵不好做生意,吃不上飯了吧?當時都跟你說了,讓你彆學茅山術你不聽。沒前途的!”
“……”
在秋生的竊笑中,文才鬱悶的放棄了打招呼。
不過很快他又看見了一名穿著花衣服提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又精神一振,上去高興道:“李嬸,你還記得我嗎?”
中年婦女也是打量了文才半響,才想起來,也高興地道:“你是文才?文才你回來啦!”
“是我是我!我回來看看!”文才開心地點頭,問道:“李嬸,石頭呢?我好久沒見他了,想找他敘敘舊。”
石頭是這位李嬸的兒子的小名,也是文才小時候的玩伴之一。
李嬸笑著道:“石頭他最近比較忙,一直在照顧他媳婦。他媳婦這兩天就快要生小孩了,所以他恐怕是沒時間跟你敘舊了。文才,你也出去這麼久了,怎麼樣,娶了媳婦有小孩了嗎?”
文才憨厚地笑了笑,如實道:“沒呢。還沒找。”
李嬸搖了搖頭,說道:“唉,你看吧,當初讓你彆學茅山術,沒有前途的,你不聽。你看吧,這麼大年紀了,連媳婦都還沒娶上!你那師傅九叔,我看就是你現成的例子。他多大年紀了,不也沒有娶到媳婦嗎?容易打一輩子光棍呐!我看你這次回來了,也彆走了,老老實實在酒廠找份活乾,存點錢,把你們家老房子翻修一下。到時候,我也給你介紹個媳婦。”
“……”
文才自信心再次備受打擊。
本來秋生剛開始聽到文才這些老鄉打趣他,秋生還有些幸災樂禍。
可漸漸的,秋生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也太偏見了吧?
簡直把他們茅山派當做了下三流的歪門邪道啊!
好像學茅山術,就前途渺茫,連媳婦都娶不上了!
這像什麼話?
於是秋生忍不住反駁道:“誰說我師父打一輩子光棍了?我師父現在已經有老婆了好嗎!而且……”
說著,秋生重重拍了拍文才的肩膀,讓被打擊得有些萎靡的文才精神震了震,替文才辯解道:“文才現在雖然沒娶媳婦,但是他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誰嗎?是咱們平安縣大軍閥王大帥的小姨子,留過洋的!長得也貌美如花!你們整個酒泉鎮,都找不到那麼漂亮的姑娘,還需要你給介紹?”
本來有些自卑的文才,聽到秋生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想解釋一下,米念英還不是自己女朋友呢。
但秋生瞪了他一眼,讓他彆說話。
可惜,就算文才不說話,這位李嬸也根本不相信。
不過她也算是一位心底不錯的大嬸。
就算不相信這些話,不相信文才能找到如花似玉的媳婦,更彆提留過洋、大帥的小姨子了。
不過她還是很考慮文才的自尊心,沒有當眾拆穿文才,算是給留麵子。
她隻是瞥了一眼秋生,也看了一眼張敬,好心相勸道:“你們也是九叔的弟子吧。我看你們兩個小夥子長得也挺英俊的,不如彆學茅山術了,去咱們鎮上的教堂看看!要是能在教堂找上一份活,可比學茅山術有前途多了!”
秋生氣得不行,有種被鄙視,被看扁的感覺!
張敬倒是並沒有太生氣。
反正這次酒泉鎮麻煩不小,到時候真有僵屍出來作亂,這些人就知道關鍵時候,究竟是那西洋教管用,還是茅山術厲害!
不過現在西洋、東洋勢力大批入侵,國人又如此崇洋媚外,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啊。
“李嬸,我聽說酒泉鎮的教堂不是在很多年前就關閉了嗎?現在教堂重開了?”張敬問道。
李嬸說道:“教堂原來是關閉了。可是鎮上不久前來了個吳神父,教堂前些日子已經重開了。”
張敬聞言微微一凜。
看來自己來酒泉鎮晚了幾天啊。
電影《驅魔道長》剛開始的時候,吳神父是才剛到酒泉鎮,還沒來得及重開教堂。
現在,教堂卻是已經重開了。
就是不知道,這教堂是否還是如同電影裡麵的那般,位於三煞位。
要是位於三煞位,教堂重開後,老神父所化的僵屍,可就要出來作亂了!
李嬸也沒有和三人多說,很快就回家了,她還得回去照顧即將臨盆的兒媳婦。
“文才師兄,我們今晚在哪裡落腳?”張敬問道。
先找到落腳的地方,住下來,張敬就得去教堂打探一番虛實,看看情況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
“走走走,先去幾年前我和師傅住的地方!秋生張敬,我跟你們說,這老宅子可好了,冬暖夏涼,十分舒服……”
聞言本來有些鬱悶的文才,頓時有變得興致衝衝,在前麵引路,一路說著當年的趣事。
這終究是他家鄉,離開了好幾年,回到故土的感覺真不錯。
不過可惜的是,九叔和文才之前住的本來就是一座老宅子,當時有人氣的時候還能勉強住。
現在幾年沒人住過,宅子早就破舊的不行,年久失修,牆壁看上去都快要倒塌一樣。屋內更是蜘蛛網遍布,雜草叢生。門窗也不知道是被小偷光顧了,還是誰家熊孩子給拆了。
門口,還有一些大便……
就算張敬三人不辭辛苦去慢慢收拾,估計也住不了人。
來到這座破敗院子前,三人沉默無言,腦袋上仿佛有烏鴉飛過。
秋生無語看著文才道:“這就是你和師傅當年住的地方?這還能住人嘛……”
文才哭喪著臉道:“當年明明不是這樣子的啊。”
張敬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這屋子肯定住不了人了。咱們還是去住客棧吧。”
秋生聞言立即舉手表示同意。
住客棧多舒服。
要是讓住這破房子,還不如睡外麵呢!
文才倒是有心想要把這老房子收拾一下,不過想了想還是作罷了。現在已經是下午,天黑之前肯定收拾不利索,甚至到明天早上估計也收拾不完。
而且他們也不是準備在酒泉鎮常住,就是過來玩玩,待不了太久就會回去。
現在收拾萬,回去後也照樣得荒廢。
得不償失,還是彆折騰了。
於是三人最終在鎮上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當然,房錢是張敬出的。
畢竟現在張敬是三人當中的狗大戶,最有錢的。
文才是窮光蛋,秋生上次跟著張敬賺了五十兩,但就是生日他買禮物,以及這些日子到處浪,身上的錢也已經沒有多少。
所以這次出來花銷,都得張敬。
張敬倒也不介意這點開銷,住店吃飯,也用不了多少錢。但是這兩個家夥想要有什麼額外的開支,他肯定就不會同意了。
開了三間房。
秋生和文才肚子餓了,把行囊放好後,就下樓在客棧內點東西吃。
張敬則是準備出門一趟,去一探教堂虛實。
“師弟,你不吃飯啊?你要去哪裡,我給你帶路吧。”文才問道。
張敬搖頭道:“不用。你們吃飯吧。我準備去鎮上教堂看看。教堂的位置鎮上應該人人都知道,我問一下就行了。”
文才點點頭坐下。
秋生好奇地問道:“師弟,你去教堂乾什麼?你該不會真的聽那李嬸說的,準備加入西洋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