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墟山離藍月湖距離不近,有將近兩百餘裡。
要是張敬全力趕路,禦劍而行,這點路程倒不算什麼,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趕到。
但現在張敬根本不能全力飛行。
青衣女的速度雖然也不慢,來去如風,極為迅猛,但比起禦劍飛行還是慢了許多。張敬要是跑得太快,直接就把它甩丟了。
而且,張敬在跑路的時候,還要不停給對方一點希望,偶爾讓它攻擊一次,受點傷,這樣才能一直讓青衣女保持高強度的殺心和**。
但這又是個技術活。
每次受傷,張敬雖然能夠控製一定範圍,但卻也不是完全裝出來的。
畢竟對方,可是一隻深不可測、從遠古時候活下來的絕世凶獸,太陽真火之力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幾次三番的故意露出破綻,張敬自己也著實受了不輕的傷。
就在張敬盤算著,應該怎麼樣掌控尺度,能將青衣女引到藍月湖,又不至於讓自己受傷太重時。
忽然之間,張敬心神有所感應,連忙抬頭朝著前方望去。
嘩嘩嘩!
不消片刻的功夫,西南方向遠處的天空中,有一道宛若雲朵的陰影在迅速接近。
雲朵周圍,雨霧繚繞。
不知道的旁人,或許以為這就是一團**,但張敬卻是見狀神色大喜。
本來他還在為長途奔襲而犯愁,這兩百裡的路程不好走,沒想到那位藍月湖的高人,竟然主動尋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都淩空而行,速度極快,從發現對方到碰麵,不過眨眼的功夫。
當碰麵之後,張敬當即便停止了飛遁,淩空而立。
雲朵卻並沒有完全散開,不過其中已經顯露出一道身穿粗布麻衣,赤著雙腳的老者。
老者一頭灰白的長發,隨意用木棍綰了個道髻,有些淩亂,不過身體倒是很壯實,不顯得佝僂,手中握有一根模樣看上去很樸素無奇的拐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精神矍鑠的普通村夫老者。
看見淩空而立,身體周圍有著雷霆纏繞的張敬,他微微拱了拱手,問道:“可是茅山派的張道友?”
看來這位草廬居士,在來之前,應該先去了一趟萬妖穀,從萬妖穀眾妖的口中,得知了張敬的消息。
“茅山派張敬。”
張敬點了點頭,心中大定,同時也拱手行禮問道:“來者可是草廬居士前輩?”
雖然聽萬妖穀眾妖所言,張敬有九成的把握認為藍月湖的草廬居士是打破天地桎梏的高人,但總歸還是有一點不確定。
畢竟當今世上,天師境實在是難尋。
不過現在親眼所見,真人當麵,張敬心裡最後一絲擔憂也總算去除了。
“前輩不敢當,張道友道行精深,你我平輩而交,稱呼草廬道友便好。”草廬居士回到。
修道界,其實也講究一個‘達者為師’。
除非是本門弟子,就像張敬麵對九叔,不管什麼時候,他實力再強,也得恭敬叫一聲師叔。
一般來說沒有交集,莫不相乾的兩人,就不會以年紀來論資排輩了,而是以修為來說話。
兩人沒有過多客套。
現在也不是客套的時候。
猱形披發的青色凶獸,眨眼便追了上來。
“好厲害的凶獸,如此強烈的太陽真火之力,怪不得相隔百裡之外,我也能感受到狂暴的陽氣擴散而來,莫不是……”
草廬居士神色凜然,看著凶獸一路飛行而來,它腳下的樹木都會快速乾枯,似乎是心中有所猜測,問道:“張道友,此凶獸,是從何而來?十萬大山中,何時隱藏了這樣一隻凶獸?”
張敬見狀連忙道:“洞墟山上空,有一道空間之門。穿過空間之門,裡麵有一座獨立存在的空間。此凶獸千百年來應該都是被鎮壓封印其中,隻是這些年,被兩個莽撞的家夥,破壞了封印結界,將其放了出來。草廬道友認得此凶獸?”
草廬居士沉聲說道:“猱形披發,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所到之處皆大旱,赤地千裡……此凶獸恐怕是傳說中的遠古異獸,旱魃!”
“旱魃?”張敬連忙追問求證道:“傳言中上古時候僵屍起源於四大先祖,其中有三位我知道,分彆是將臣、後卿、贏勾!這第四位,難道就是旱魃?”
草廬居士點點頭,說道:“沒錯。旱魃也是僵屍四大始祖之一!”
張敬聞言,心中的迷霧總算豁然開朗了。
他的猜測果真沒錯。
怪不得在小世界內時,他即將要斬殺旱魃,忽然會出現那異獸虛影,此凶獸果真是僵屍四大始祖之一!
那麼,那異獸虛影又是何等存在?
僵屍四大始祖,似乎都與之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甚至當年後卿還是皇帝手下一名大將,便是因為此異獸,才會蛻變成為僵屍四大始祖之一!
心中思緒紛雜,來不及想太多。
旱魃在追上來之後,看見了草廬居士的存在,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位粗布麻衣的老者不是善茬,能夠從其身上感受到隱隱的威脅感!
但它不知是腦袋不清楚,還是太過於自信托大,又或者是殺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