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的並不是遲暮帶來的傷感,而是一股久違的自豪感。
他的心思我不懂,但是他那顆火熱的心,我可能懂一些。
老人說完,端起搪瓷杯準備開吃的時候,一口麵還沒有吃到嘴裡,整個身子前傾,手裡的筷子一抖,泡麵直接撒在了身上。
這一抖,明顯是有人在身後踹了一腳。
我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正是之前退了老人家一把的小子。
見我看他,這小子又是一腳,感覺似乎是與我在宣戰。
我沒有理會,而是幫著老人清理身上的泡麵,麵對掉了的泡麵,老人似乎更在意這身上的衣服,在外人看來這一件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但在他看來這可能是一種信仰,因為穿在他身上的,是已經不知道洗爛了多少次的軍裝。
七十年前的那一場戰鬥,怕是老人也參與其中。
隻是現在,卻被一登堂小醜欺負,不知道是該說世風日下,還是說些彆的什麼。
老人用手帕將身上的油汙清理乾淨,準備繼續自己的動作,可一口麵還沒有放進嘴裡,身後又是一腳。
如此重複,不下三次。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從座位出來,整個人就站在過道,身後的那小子抬腳準備再踢一腳的時候,我也抬腳一踹,提到他的膝蓋骨上。
“你是個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欺負他一個老人家,就是你老子在這裡,都得像狗一樣的爬著,你又是那根蔥。”我極其不爽的說道。
對方見我出手針對,直接站起,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直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對方威脅的聲音傳來,我眉頭緊蹙,這玩意就是死不悔改。
砰的一聲!
我懶得廢話,直接一腳踹到他的胸口,直接讓其躺在了過道上,疼的他連聲都喊不出來,躺在地上不斷痙攣。
“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我也管你是誰,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向老人家道歉,二就是我打斷你一條胳膊,你自己選。”
“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打電話,看看你還怎麼猖狂。”
我的話,這玩意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看著他打完電話,我來到他的麵前,我說過的話,一向是說到做到,伴隨著整個車廂都聽到一聲慘叫,我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老人家看了我一眼,歎息一聲:“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說吧,老人在背包裡翻出一張紙交到我的手裡。
“你有手機嗎,幫我打一下這個電話。”
這個忙我沒法拒絕,電話撥通,很快那邊就接通了,老人家接過我手裡的手機。
“老方,你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我現在就在去京城的車上,剛才有一雜碎被我打斷一條胳膊,你趕緊派人過來,在車站給我等著,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我……。
直到老人家掛了電話,我才反應過來,這大爺說話是一點都不客氣啊,他京城中的這位老夥計,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不過,我還是心存感激,我把那小子的胳膊打斷了,老人家直接將這件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不管他的老夥計能不能解決這件事,我都得將他先送到想去的地方。
本來我前來京城就比較匆忙,加上這又是晚上的,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安排好,乾爹高雄那邊我不想麻煩,與其像個無頭蒼蠅,倒還不如跟著這老人家混。
將電話還給我之後,老人開始享受他的晚餐。
直到動車停靠京城,我也沒見那小子的身影。
另外一邊,最後一節車廂內,看著車子到站,之前被我打斷胳膊的年輕人,拿出手機撥打了個號碼出去。
“老周,我讓你帶的人你帶來了沒,現在車子已經靠站了,你把人給我安排好,等出了車站,你們就給我控製住人,我今天要是不打斷他的兩條腿,我就不姓程。”
“現在你給我把人拿住了,照片我已經發給你了,要是人跑了,你知道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