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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和日本公安也不是一拍即合、說合作就合作的,中間又隔了幾天,兩人在紛紛發來消息說合作已談妥,可以雙方在兩國同時剿滅組織的重要任務。
日本和美國有十三個小時的時差,他們打算通過這個時間差,在同一時間、分彆地點對烏丸蓮耶、朗姆和琴酒下手,這樣雷厲風行打個措手不及。
於是終於等到這一天。
愛綺最近一直都住在酒店快樂地過活,不知道是不是貝爾摩德並未把她溜走的消息告知琴酒,還是說她另外有做掩護,總之是沒跟琴酒聯係過一次,連偶爾聊天的伏特加也沒有發消息過來。
清晨,她收拾好自己,在樓下的餐廳打包好一份早餐提到房間裡去。
她定的是頂層的套房,小客廳的落地窗俯瞰下去,一眼就可以包攬整個紐約。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他的手虛虛按在窗邊,像是在打量腳下的世界,一切的靜謐都與他有關。
愛綺打破了幾乎是完美的氣氛,她把早餐放到桌上,“景光,你這麼喜歡這個風景嗎?”
諸伏景光轉過頭,迎著早晨柔和的光輝,“是啊,畢竟很難從這個角度去看這座城市,有時候還是覺得像夢一樣,像是寄居於飄在上空的泡沫裡那麼不真實。”
他複活已經有兩天了。
從茫然到接受現實,似乎隻是一瞬間的轉變。
她說的是真的,當時在天台的諾言她做到了。
但是死亡的感覺不是假的,複活的自己就像是普普通通睡了一覺,隻是睡得久了一點。身上也沒有傷口,甚至連陳年舊傷的疤痕都不見了,體質也恢複到最佳的狀態,諸伏景光這才有幾分相信自己是真的用新的身體複活了。
他不被允許走出這個房間,因為已逝之人的出現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諸伏景光也不覺得自己的權利受到什麼控製,畢竟連新的生命都是愛綺給的,從這一點就完勝所有。
看著她有些疲憊的樣子,曾經的好感一動不動、或是說沉睡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資格可以繼續……而且,先不提死而複生是多麼奇妙的事,她也從未說是花了怎樣的代價去複活自己,付出了什麼犧牲了什麼,這讓諸伏景光看向她時,心裡總有股愧疚。
所以諸伏景光變得沉默,他在等愛綺主動要求他做些什麼。
終於是迎來了——
愛綺招呼他過來,兩人麵對麵坐在一旁的小餐桌上。
“我需要你,景光,”愛綺撐著下巴說,“你可以為了我去跟波本和萊伊見個麵嗎?”
“你是指……?”
“我不對你撒謊,以前是,現在也是——直白地講,我要你去拖延他們的時間,想必你突然出現會讓他們大吃一驚吧。”
她沒有故作可憐和懇求,隻是宛如平常聊天一般看著對麵之人的雙眼,聲音很輕,一點負重都沒有,接下來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和“我想吃壽司”一樣的輕鬆。
“這是我和琴酒……最後一次了,你會理解我的,景光。”
諸伏景光苦笑說:“我沒有任何可以拒絕你的理由,愛綺。”
他緊接著問:“你會安全回來的對嗎?”
“當然,”愛綺輕快地說,“我可是簽署了聯合FBI和日本公安的證人保護計劃,限量販售僅此一份,不會逃走的。”
……
“你自由了。”
點擊發送這條沒頭沒尾的郵件,發送的另一端是貝爾摩德。
愛綺並不期待對方的回信,為了防止接下來的劇幕被打擾,她所幸把手機扔進蓄滿水的魚缸之中。
由於愛綺的情報網和琴酒共享,她很容易就查出來琴酒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郊區的一棟安全屋裡。
原本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是打算帶上各自兄弟暗中包抄,他們兩個親自上陣進屋突擊,顯然琴酒不死在他們手下,是永遠都不會放心的。
可惜因為諸伏景光,他們的計劃注定要被打破。
愛綺在原本定好時間的基礎上提前幾個小時過去,她穿著大衣,頭上紮起高馬尾,看起來簡練極了。而衣服內襯一掀就是各式各樣的小暗器,從指虎到老朋友麻醉針,隨手一撈就能做武器,可謂是全副武裝。
她有預感會跟琴酒打起來。
屬於琴酒的劇本早已寫好,定好的結局有兩個,一個是讓他死在自己手下,一個是刷完好感度通關以後押送給警方——嗯,雖然從人家的身份來看略顯掉價,但鐵窗淚是他應得的懲罰。
但即使到現在,她還是有些摸不準這個男人的心理。
彆說上述兩個結局,打出完全意外的第三條線也並非不可能,或許自己會被他反殺打出BE也說不定。
理由麼,因為他是琴酒,僅此一項就足夠了。
……
說不緊張不興奮是假話,走完這一遭,第一個世界就相當於攻略完畢。
現在是好感度是——
“編號1,姓名:琴酒,著色程度:黃綠混合86%;
“編號2,姓名:萊伊,著色程度:綠色95%;
“編號3,姓名:貝爾摩德,著色程度:綠色96%;
“編號4,姓名:波本,著色程度:黃綠混合96%;
“編號5,姓名:蘇格蘭,著色程度:藍色100%;”
成敗在此一舉,愛綺深吸一口氣,她打開安全屋的正門。
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天氣與時間暫且不談,她與琴酒的相遇是從打開安全屋的門開始,結束似乎也是相同的戲碼,當然就連接下來的步驟也一模一樣——
愛綺驀地下蹲,一枚子彈從她的頭頂掠過,最後深深紮進門口的鐵質郵箱桶裡。
這次可沒有雨滴來緩釋硝煙味,愛綺站起來才發現她和琴酒的位置距離很近,看來一開始他就打的在門口埋伏的打算。
看見自己落空一槍,琴酒半挑眉毛,“殺人時畏畏縮縮,果然還是逃命有一手。”
愛綺站起身,“琴酒先生,好久不見。你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
“正如同你知道我在哪裡,我也等同地了解你,”琴酒先是輕蔑一笑,後又斂住嘴角的弧度,眼神冷凝,愛綺很熟悉,那是她曾數次見過的看待死人的眼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小心思麼?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你選擇和那群老鼠一起,但明確的結局隻有一個——”
琴酒突然又舉起槍連開三發,與他的動作同時發出的,是他的審判。
“那就是,死。”
愛綺時刻保持高警惕,琴酒甩槍的一瞬間她並未錯過,立刻向下往側方打滾進入屋內,等她一口氣站起來,手上儼然是鐵質指虎。
在琴酒轉過身的一瞬間,她就調整好姿勢俯衝過來就是幾拳,指虎帶得拳拳生風,好幾次擦過琴酒的頭發,好似要把銀色發絲割裂。
琴酒也不慌張,眨眼間起勢格擋,短短十秒兩人就過了好幾招!
這是愛綺鮮有展示武力的時候。事實上,當時琴酒說她的技巧不亞於自己是最真實的評判,脫離熱武器,很難馬上分出勝負——但他並不知道愛綺會首先選擇指虎。
這當然是在這個世界裡第一次用指虎,要打架嘛,當然是要用自己最熟手的武器。
指虎是她在現實就很擅長的道具,好漢不提當年勇,暫且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