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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殺的那個老頭是如何一步步把橫濱變成現在這麼混亂的模樣,他們都看在眼裡。
“超解氣的。”
“嗯,真的超解氣。”
中也:“要不我等下還是到那邊去保護一下森先生人身安全吧……?”
愛綺:“冷靜,雖然太宰是戰五渣,可森先生不是啊,還有紅葉姐呢。”
“不,我隻是,”中也停頓了一下,哈出一口氣,“感覺到血液莫名地躁動起來了?”
“我懂的,畢竟知道電影劇透卻沒有看到現場內容,真的是件很煩惱的事情。”
愛綺煞有介事地點頭。
本以為今天晚上森鷗外他們沒空回來,結果半小時不到,大門門鎖發出聲響——那是有人在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茉莉,森醫生讓我來拿幾件換洗的衣服打包好……等下,你們這是什麼架勢啊?”
太宰治一臉無語地彎過身,與埋伏到門後的中也對視。
“是不是太緊張了點?”
中也摳摳臉,目光遊移地走出來:“非常時刻,警惕一下又不會怎樣。”
他還以為是有人上門來尋仇去了。
雖然那個前首領是個人渣昏君,但跟在他手底下腦子不好的人也不在少數,不然也不能把橫濱的地下世界攪成一團渾水。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吧,”太宰跟客廳裡的愛綺點頭示意,“計劃成功了,今後會忙一陣子,做好準備。”
兩人頗有默契地朝臥室區域走去,太宰治自然先是要先去自己房間打包衣物,愛綺則是到森鷗外的房間去。
正把選好的衣服放進行李包,太宰治的聲音出現在背後。
“看來是我動作快一點。”
愛綺一笑,沒有理會他的小挑釁,專心做手上的事:“說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對你道一聲恭喜,終於我們成為了共犯。”
“對我?共犯?”太宰治走到床邊,拉過森鷗外的椅子坐下,“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贏的都是你們的——畢竟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剩下就等著……”
“並沒有,我是由衷的。”愛綺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奇詭的,隻是一個白天沒見太宰治身上的氣質又有了變化,額外陰鬱的眼眸在此刻十分引人注意,他身上都是乾淨的,卻能讓人聞見若有若無的血味,說是黑泥變本加厲也不為過。
不過,親眼見到森鷗外手刃首領,還有那樣的心理壓力……
也不意外就是了。
太宰治拖長聲音:“好,那麼請茉莉開始你的演講吧。”
“哪有什麼演講,”愛綺笑著,“隻有一個問題,這段時間有找到感興趣的東西嗎?”
這個“感興趣”就很微妙,他們都還各自記得在初遇時太宰的那番發言。
這世間沒有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事物,所以每過一天便是虛無的磨煉。
本人自然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有嗎?沒有嗎?說不清楚,那應該算是沒有吧。”
他歎口氣,聳肩道:“茉莉,想說什麼就不用遮掩了,一定又是那種問題發言,放馬過來我不會對你有偏見的哦。”
“投河五次,企圖上吊四次,”愛綺突然出聲,“以及妄想以雜七雜八的東西了結自己十六次,包括但不限於凍豆腐撞頭、指甲刀剪大動脈等等。”
“太宰,你不覺得折騰了那麼久、那麼多次神還沒收你,你又沒有想過是你自己有點問題?”
太宰治噎了一下:“……也不至於這麼過分嘛,當然我很挑剔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啦。”
這反問把他差點整得都懷疑自己了。
“既然你這樣都死不了,那一定是神不願意,”仗著自己是“神的女兒”,愛綺滿嘴跑火車,底氣十足,“或者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比如隻是時候未到。”
她默默刪去了這句俗語的前一句。
好吧,其實突然來這一環節,主要是想穩住太宰治。
雖然森鷗外是不會讓他死的,但架不住他這個人愛作死啊,萬一哪一天真成功了她還沒地哭去。
“說到死亡,第一個想到的顏色就是黑色,”手指劃過布料,她為森鷗外選的都是黑灰的衣服,隻有一條暗紅色圍巾在對比下堪堪成為亮色,“說到黑手黨,也是身處於黑夜的組織,也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如果太宰你在真正觸及死亡之前,先留在這裡近距離觀摩死亡如何?”
“也許某一天就會找到答案——這樣的提議算有趣麼?”
“我要是說不有趣呢?”
太宰治陡然的靠近並沒有引起愛綺的驚慌。
他一隻手撐在床上,就那麼快地把距離扯近。在與少女的對視中用另外的手輕輕撚起一律她的發絲,卡在食指與拇指之間無意義地搓動,
“還是拉開說吧,茉莉,你拐外抹角的樣子還挺可愛的,”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希望我活著,卻又希望我一直沉.淪在黑暗之中,作為你收藏陳列的一部分。”
“天底下哪有這麼兩全其美的好事呢?”
愛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