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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淩晨3:15。
虎杖悠仁狠狠閉上眼,又猛地睜開!
清醒了,這次是真的清醒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先開始沒有叫醒伏黑惠,而是小心翼翼踮起腳尖,走到陽台紙門麵前,拉開——
放眼望去,是旅店自己的搞得後山綠化。
這時候還沒有蟲子,所以也就沒有了夜晚那種嗡嗡聲,倒是顯得格外寂靜。
虎杖悠仁皺眉,難道他看花眼了嗎?
他走到陽台向下張望,一丁點痕跡也沒有。
他們房間是聯排的,虎杖悠仁又左右看看,忽然和隔壁的隔壁的房間陽台上蹲著的人對視了。
“……”
奇裝異服,頭有鬼角,身帶配刀。
最關鍵的是,虎杖悠仁記得那裡正好是愛綺的房間。
……
時間倒轉,來到愛綺他們出發的當天——
3月28日。
夏油傑一行人也正好聚集起來。
因為在場隻有他一個特級,當然由他來組織安排。隨行的人裡有兩名學生,分彆是東京咒術高專的熊貓和狗卷棘,剩下的全都是咒術界登記在冊的一級咒術師,包括他當時的學弟七海建人,以及大部分隸屬五條派的咒術師。
灰原雄是二級咒術師,尚不在這次行動名單之內。
29日才是正式行動的時候,今天主要是為了提前定製計劃,商量戰術之類。
不過,在場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有些必要的環節可以省去。
他們互相之間查看地方情報,幾輪翻看下來已經把敵方四人的外貌特征全部記在了腦子裡。
夏油傑重點提醒道:“如果有遇到帶頭的女性武士,不要直麵戰鬥,直接引到我這裡來。至於其他三人,最好生擒。雖然摸不清他們的具體實力,但我們贏在人數多……屆時包圍壓製,抓回來好審訊。”
“七海,你為人行事比較冷靜,關鍵時刻就拜托你了。”
七海建人頷首。
3月29日。
他們來到了赤霧山,輕而易舉就找了破敗的神社。
由於一路上順暢無阻,也沒有碰上情報中重點提及的敵方四人,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直接衝進去,而是分散開來將其包圍。
每個人身上都帶有通訊設備。
就在夏油傑正準備跨進鳥居的分割線時——
耳機裡突然傳來幾聲慘叫!
一陣滋啦滋啦的聲音後,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喂?喂?一二三,試麥,試麥。”
“問一下,夏油傑在哪裡?”
夏油傑轉身,和目光所及之處的咒術師點頭,示意他們先在原地按兵不動。
哢嚓,是灌叢被踩碎的聲音。
“啊,不好意思,”男人招了一下手,他出來的方向正是剛才發出慘叫的咒術師藏匿之地,“我有點急性子,所以就先主動來了。”
其他人不認識這個男人沒關係,可夏油傑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伏黑甚爾……”他語音模糊地喃喃。
這被擁有極強體質的天與咒縛聽到了,伏黑甚爾說:“喲,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
怎麼會不記得。
當時一個眼神的殺意,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夏油傑成長到今天,還不至於菜得跟十年前一樣,而且與其說保護自己,他更要先保全其他人。眼前的伏黑甚爾赫然少了左臂,但身姿依然遒勁有力,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有一股駭人的氣勢直逼麵門。
而且他剛才還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倒了一級咒術師,憑一己之力就突破了包圍的左側……但願他們還活著。
伏黑甚爾挖了挖耳朵:“唉,這氣氛僵的,放心吧,現在給我兒子積德呢,暫時不殺生。”
夏油傑說:“既然你是找我的,那我讓其他人先撤退沒問題吧。”
伏黑甚爾揮揮手。
夏油傑緩緩鬆下一口氣,雖然尚不明白他為何踏入這趟渾水,但依照十幾年前的性格,真要打的話伏黑甚爾絕對不會有前搖的,估計第一麵就出手了,哪裡還有閒心等著聊天。
夏油傑讓七海他們全部都到右側去,借樹林隱蔽自己的身形。
“對了,友情提示,不要妄想偷偷潛進去,”伏黑甚爾說,“敢跨進去一個腳趾的人,我會在下一秒——”
纏在他肩膀上的咒靈吐出一個三節棍咒具,正是特級咒具【遊雲】!
他手指款住第一節、第二節棍之間的鎖鏈,用牙咬住第三節棍的尾端,充當失去的左手固定作用。
“就地格殺。”
伏黑甚爾含糊地說著,直徑越過夏油傑坐在鳥居下的階梯上,隻是抬眼一個蒼冷的眼神,就震懾住了往右側聚集的咒術師們。
七海建人默默擋在狗卷棘和熊貓麵前,所有人都靜默著。
——真的會被殺的。
他們心裡浮現出這句話,連心臟的跳動都震耳幾分。
夏油傑覺得有點可笑,又有些不可思議:“你今天來隻是為了堵住我們嗎?”
他什麼時候又跟一號扯上了關係?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兒子伏黑惠現在是認愛綺叫媽媽麼?
伏黑甚爾看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便把遊雲放在腿邊,挑挑眉算是默認。
真以為他是自願的嗎?
還不是欠那個女人的人情——
還記得愛綺反派計劃的俄羅斯套娃理論麼,現在咒術界已經站在第一層,憑著自以為的真相打算終結一切,而實際上俄羅斯套娃一層都沒有,她在外殼旁邊看戲。
而伏黑甚爾,就是故意被她隱瞞的……站在外邊看戲的第二人。
一切都還要從愛綺開始練影分身之術說起。
一開始她仗著自己房間沒人敢隨意進,直接就地練習一號影分身的靈活性。
……無巧不成書,剛好被偷偷潛進來的伏黑甚爾撞見。
他這時剛好養好傷,想來看看是誰收養了伏黑惠。
看似在場尷尬的有三人,實際上隻有兩人:“……”
而愛綺,終於不得不拿出設定本的殺手鐧——其實一號就是她靈魂的一部分噠!
但是一號又生出了自己的心智,所以才有對她那麼矛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