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阮南風(13)(1 / 2)

怪不得這段時間係統異常地沉默寡言,存在感一降再降,原來是做賊心虛。

阮綠棠磨了磨牙:“係統,你給我滾出來。”

係統打了個顫,小聲說道:“宿主,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阮綠棠陰測測地問:“你不是說沒有事情瞞著我嗎,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確實沒有事情瞞著你……”係統的聲音有些飄忽,“宿主你又沒有問我,怎麼能算是我瞞著你呢?”

阮綠棠:“嗬嗬。”

“好嘛好嘛,事情就是這樣,原身不是阮建國的親生女兒,和阮南風也不是親姐妹!”

想到男女主角的感情線又走不成了,係統鬱悶地截斷通話,倏地消失了。

阮建國的絮絮講述聲隨之響起:“小棠,你的親生父親叫做阮翰林,十八年前,他和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阮這個姓氏並不常見,但在他們這個小小的刑偵大隊上卻有兩個人都姓阮。一個是阮建國,另一個就是阮翰林。

他們姓氏相同,年紀又相仿,經常被同事打趣說是三百年前是一家,這兩個人的關係還真就親如一家了。

阮建國的妻子林紅梅懷孕時,阮翰林的女兒也才剛滿一周歲。兩家人說好,如果林紅梅生了個男孩,那就給兩個孩子定下娃娃親,如果生的是女孩,那就當親姐妹對待。

隻不過,他們誰也沒想到,還沒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之前,阮翰林就犧牲了。

林紅梅懷胎八個月的時候,鄰市的一個犯罪團夥流竄到了本市,阮建國受命帶隊逮捕逃犯。

那段時間他們天天加班,在逃犯可能出現的地方布下了天羅地網,隊裡的人忙得胡子都顧不上刮。

經過了嚴密的部署,以及細密的搜查,他們終於掌握了其中一個小頭目的藏身之處。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便窩在逃犯藏身樓房外的麵包車裡輪流盯梢,打算等待逃犯聚齊的時候將其一舉抓獲。

阮建國作為隊長以身作則,整整半個月都沒回過家,一雙眼睛熬得通紅。

可偏偏那天,林紅梅不小心摔了一跤,羊水破了,被送進醫院後,家裡人便來了電話,說是情況危急,催他趕緊回去。

阮建國握著電話,

眼睛還盯著樓房的出口,眉間皺出深重的溝壑,左右為難。

阮翰林囫圇塞了幾口包子,湊過來對他說:“哥,你就回去陪嫂子吧,這裡有我盯著,不礙事的。”

“可是,”阮建國有些遲疑,“萬一逃犯行動了怎麼辦?”

“哪有這麼巧,我們都在這盯了半個月了,你一走他就出現了?不至於。”阮翰林樂嗬嗬地說,“再說了,這不還有小羅呢嗎?”

小羅是半年前剛調來他們大隊的,這是他第一次出任務,還稚嫩得很。

阮建國還在猶豫,小羅也湊了上來勸他:“隊長,您就放心吧,我和翰林哥肯定能看住。再說了,樓內不還埋伏著其他隊員嗎?您看您眼裡都有紅血絲了,這麼熬下去身體也撐不住哇,您還是回去吧。”

這邊是阮翰林和小羅的齊聲勸慰,手機另一邊是丈母娘一聲又一聲的催促,阮建國終於鬆了口。

“你們注意著點,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他臨走前這樣囑咐著,阮建國沒想到這成了他和阮翰林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在產房外,伴隨著嬰兒發出的第一聲啼哭,阮建國收到了阮翰林光榮犧牲的消息。

世界上的巧合很多,偏偏那天發生了最不幸的巧合。

阮建國離開後不久,另兩個逃犯就進了那座樓,去和小頭目會合。

犯罪團夥聚齊,大隊要的就是這一刻,可以將他們甕中捉鱉一舉擒獲。

阮翰林和小羅聽著對講機裡傳來的行動指令,眼睛緊緊盯著大樓出口,以作接應。

他們隻抓住了兩個人,那個小頭目打碎玻璃跳了下來,一瘸一拐地往旁邊街道跑去。

小羅還沒反應過來,阮翰林已經跳下車追了上去。

他舉著槍把小頭目逼進了死胡同,看著那人舉著雙手投降。

阮翰林掏出手銬,卻沒想到那人是個亡命徒,趁著他近身的時候抓起匕首往他身上連捅了十幾刀。

隊裡的同事趕到時,阮翰林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但他依然緊緊地抱著逃犯的雙腿,怎麼也不肯撒手。

他是靠著信念在撐最後一口氣,逃犯被戴上手銬後,沒等到救護車開來,他就已經走了。

阮建國一向筆挺的身軀彎了下去:“當時我不該離開的,要

是我和他一起守著,翰林現在肯定還是活蹦亂跳的。”

阮綠棠還算平靜:“就算是這樣,那我為什麼會被您收養呢?”

阮建國歎了口氣。

阮翰林去世後,他們家便隻剩了孤兒寡母。

他的那位遺孀帶著剛剛兩歲大的阮綠棠去大隊哭了好幾次,吵著鬨著要還阮翰林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