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湮星(11)(1 / 2)

“狐狸?”雲鴻年紀輕些,自然沒有長輩沉穩,最先驚疑出聲,“師父,您何時養了?隻狐狸?”

“不是我養了?它,是它找到了?我。”阮綠棠轉過?身來,抬起小狐狸的右爪揮了?揮,“來,見過?各位師叔。”

小狐狸難得聽話一?次,弱弱地?“嗷嗚”兩聲,乖巧極了?。

不過?這樣一?來,小狐狸便儘數暴露在各位長老與晏睿廣麵前,小巧雪白的一?隻,獨特的帶著圓弧形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蓬鬆柔軟的狐尾緊張地?把身體?圍成一?團,隱約透出幾分靈動?。

有長老忍不住出聲讚歎道:“這狐狸品相甚好,像是開了?靈智,阮宮主真是慧眼。”

晏睿廣卻是一?言不發,反倒從座椅上站起身,踱步走到阮綠棠身前仔細端詳。他眉心微鎖,神色微妙,小狐狸被他這樣盯著,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將自己整個頭都埋進了?狐狸尾巴裡?。

阮綠棠察覺到小狐狸的反應,不動?聲色地?伸手擋住晏睿廣的視線,順手在小狐狸腦袋上重重揉了?兩把:“怎麼,師兄若是喜歡,送給你也無妨。”

小狐狸身體?僵了?一?瞬,緊接著阮綠棠放在它腦袋邊的手指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她被小狐狸咬了?一?口。

小狐狸把她的話當了?真,晏睿廣可沒有。聽到阮綠棠的話,他反應過?來自己盯著狐狸看了?太?久,這才直起腰身,微微搖了?搖頭:“看到這隻狐狸,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雲鴻臉上現出不解的神色。不止雲鴻不懂,小狐狸也不懂,怎麼會有人看到一?隻狐狸,卻想起自己的故人呢?

可廳內其他人,包括阮綠棠臉上卻都是了?然的神情,有位長老話語中飽含著懷念:“宮主說的是平音仙子吧?往事如煙,與她並肩作戰仿若還在昨天,一?晃竟已過?了?這麼多?年。”

他話聲落地?,議事殿堂內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直到晏睿廣再次出聲:“不說了?,當下之急還是靈匙之事。”

“靈匙中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它雖靈智不全,卻也忠心護主,隻為主人一?人

所用。是屠戮人間的凶器,還是守衛三界的寶物,隻取決於主人的一?念之差。”

阮綠棠點點頭:“多?虧了?平音仙子,若不是她主動?與仙界聯手,取靈匙之力鎮壓魔尊,仙魔之戰不知還要?持續多?久,屆時生靈塗炭,又會有多?少無辜生命白白犧牲。”

“平音仙子與靈匙定下血契,將自己的一?魂一?魄封印在靈匙之內,這才使得靈匙威力大增,牢牢地?將魔尊禁錮在極寒苦楚之地?。可數十年前,自平音仙子不慎落入魔族殘黨手中,靈匙之力便逐漸衰弱。”

“雖我以?血飼養,集各長老之力強行使靈匙認我為主,可這樣的方式無論是對我還是對靈匙,都是巨大的消耗。”晏睿廣歎了?口氣,這口氣像是把他的神魂一?並歎了?出去,他斜倚在座椅扶手上,沉聲道,“我能感覺到,魔尊正在蘇醒,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掙脫禁錮,人界,必將再次淪陷!”

眼看著眾人又陷入悲傷之中無法?自拔,阮綠棠隻得親自給他們畫了?個重點:“神魔之戰一?觸即發,靈匙易主刻不容緩。”

“師妹所言極是,”晏睿廣終於從悲天憫人的情緒中脫離開來,抬眼望向雲鴻,“雲鴻,天下蒼生的性命,此後就要?係在你一?人肩上了?。”

“宮主……”雲鴻神情複雜,陡然架上這麼一?個大擔子,他此刻有些無助,求助似的看向阮綠棠。

阮綠棠避開他的視線,手上輕撫著狐狸皮毛,眼睛卻直勾勾地?盯住晏睿廣:“雲鴻從未接觸過?靈匙,倘若被靈匙排斥反噬又該如何?”

晏睿廣卻很是自信:“我與靈匙以?命血相連,自然能感同它所受。數月前,靈匙開始有異動?,我探遍元陽上下,踏入你的挽星樓之時,靈匙的反應最為強烈,除了?雲鴻,還有誰會如此吸引它?”

阮綠棠不為所動?,麵色無波,語氣卻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雲鴻是我親傳弟子,做師父的,自然要?多?上些心。靈匙反噬的下場如何,在座各位應該最清楚不過?。我實?在放心不下,還請宮主體?諒。”

“也罷,趁著各位長老都在場,那我們就

去靈匙麵前親自驗證一?番。”晏睿廣一?錘定音。

靈匙被安置於半山腰的一?處洞穴之中,這座山位於懸崖絕壁之上,隻能從山腳下一?處羊腸小道蜿蜒而上。也因為如此,守衛並不森嚴,隻有幾名弟子把守。

而他們的把守,更像是做做樣子。因為看到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那幾名弟子直接二話不說,立馬側身讓開了?通道。

阮綠棠從他們身旁經?過?時,小狐狸從她懷裡?探出了?頭,衝著那幾名不敬業的守衛投過?去一?道鄙夷的目光。

然而很快,它就明白那幾個守衛為何如此玩忽職守了?。

山洞前方覆蓋了?一?層透明屏障,隻是地?上幾隻飛鳥的屍體?證明了?它的殺傷力。

走在最前方的長老正要?上前,卻被阮綠棠喊住了?:“陳長老,請留步。”

她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塊玉石圓盤,走上前在那透明屏障上輕輕一?按,屏障便無聲消失了?。“許久沒用過?這方羅盤了?,實?在有些手癢,讓各位長老見笑?了?。”說完,她順手將羅盤掛在腰上,與那些環佩懸於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