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祝夢之(1)(1 / 2)

“愣著做什麼?”

高高在上的訓斥聲將阮綠棠驚醒,她定了定心神,發現身前坐著個女人,而自己手裡捧著一條項鏈。

金鏈子做工精細,下麵墜了朵紅寶石雕成的花卉,小小的一朵,不過指甲蓋大小,但光線照上來的時候寶石的色澤也跟著變幻,如夢似幻。

寶石項鏈很名貴,但麵前坐著的女人更名貴。她是商界大鱷祝高義的獨生女,同時也是本市最珍貴的omega,祝夢之。

久久聽不到回應,祝夢之終於紆尊從鏡子裡斜眼看了看阮綠棠,隻是一眼,很快她就把視線重新放回鏡麵上,專注地欣賞起自己的美貌來了。

祝夢之毫不客氣地使喚道:“還不快給我戴上。”

阮綠棠撩起她的頭發,她後頸處頓時傳來一陣淡淡清新的香氣。

這個氣味有點像花香,但不似梔子茉莉那樣馥鬱,反倒清清淡淡的,像是、像是路邊的小野花……

阮綠棠愣了愣,往她的脖頸處湊了湊,剛想要仔細嗅一嗅,祝夢之卻反應強烈地往後退了退。

她繃緊了身體,捂住後頸怒目圓睜:“你乾什麼?”

“戴項鏈。”阮綠棠舉著項鏈,一臉的純良無辜。

祝夢之目光閃爍幾下,慢慢放下手,重新坐了回去,皺著眉頭嘟囔道,“要戴就好好戴,不要聞來聞去的,像狗一樣。”

“……”

在彆人幫忙戴項鏈時說這種話是很危險的,知道嗎大小姐?

阮綠棠看了看手裡的項鏈,又看了看祝夢之白皙修長的脖頸,忍住了狠狠教訓她一頓她的衝動,動作輕柔地把項鏈繞過祝夢之的脖頸,合上了搭扣。

祝夢之對阮綠棠的心理活動全然不知,或者說,她壓根不關心阮綠棠想了些什麼,隻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左瞧右瞧,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鏡子裡的人也確實值得如此熱切的注目。她生得極美,眼眸明亮,披散的長發如同烏檀木,更襯得她肌膚凝白。

紅寶石項鏈墜在身前,玫瑰金的鏈子繞過脖頸,花卉寶石淺淺地卡在兩邊鎖骨之間凹陷的小窩裡,絢麗奪目。

而祝夢之本人,比這寶石更奪目百倍。也難怪她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一股子自戀的味道。

她自己欣賞不夠,還要問阮綠棠:“好看嗎?”

同樣是問“好看嗎”,卻不同於向小樓字裡行間眉梢眼角的情意綿綿,祝夢之的語氣很冷淡,仿佛麵對的隻是一麵鏡子,隻不過是能回答她問題的那種鏡子。

不過在冷淡的語氣表層下,阮綠棠還聽出了祝夢之的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敢說不好看的話她就完蛋了!

阮綠棠盯著她看了幾秒,規規矩矩地點頭答道:“……好看。”

一方麵是因為祝夢之真的好看,另一方麵是因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確實不敢回答不好看。

畢竟她阮綠棠隻是祝夢之的一個小小生活助理,或者換個更貼切的說法,貼身丫鬟。

祝高義老來得女,又是這樣嬌弱易碎的omega,自然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哪怕祝夢之根本什麼也不用乾,每天隻用吃吃喝喝逛街美容,他也要找個人時時刻刻跟在大小姐身後看著她護著她照顧她,美名其曰:生活助理。

阮綠棠的工作內容很瑣碎,也很簡單,就像現在這樣,她看著祝夢之裝扮好,拍手誇讚幾句,再得到祝夢之的一句“那是當然。”

祝夢之今天的妝化得很用心,衣服也是選的剛送到的奢牌最新款。

她站起身在衣帽間的落地鏡前轉了幾圈,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出去,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揮手讓阮綠棠先出了門,自己在裡麵不知道做些什麼。

沒過兩分鐘,祝夢之開門出來了。她目不斜視,直接越過阮綠棠,昂首挺胸地下了樓。

阮綠棠緊跟在祝夢之身後,仔細地上下打量了幾遍,沒看出她與之前有什麼不同,倒是空氣中多了股似有若無的甘甜花香。

是從祝夢之身上散發出來的信息素的味道。而這香味,恰好是阮綠棠最熟悉不過的紫羅蘭的氣味。

樓下客廳坐了兩個人,一個打了發蠟把斑駁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和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

祝夢之一見到那兩個人,立馬變了態度,腳步都輕盈了許多,快步坐兩個人座位中間。

“爸,媽。”她喊了一聲,又纏著女人的胳膊追問道,“嘉言哥昨天從國外回來,他們要給他接風洗塵,我能不能也去呀?”

“嘉言,方嘉言?”周佩琴把這個名字在嘴裡咂摸了兩遍,立即點頭,“你的確應該和他多見見麵,畢竟你們可是有婚約的,嘉言條件那麼好,再讓彆的omega把他勾走了怎麼辦?”

“開玩笑定的娃娃親算什麼婚約,胡扯瞎鬨!”祝高義嫌棄地撇了撇嘴,對祝夢之說,“彆聽你媽的,我看方家那小子不怎麼樣。”

“你爸是怕你太早嫁出去,他舍不得。”周佩琴笑著拍了拍祝夢之的手背,揶揄道。

祝夢之被說得害臊,紅著臉拽著祝高義的胳膊晃了晃:“哎呀,爸,我就去吃頓飯嘛,有什麼關係。”